“百…户…大人”
姜捕头说起话来舌头打结,手中腰牌犹如烧红烙铁,格外烫手,恨不得立刻丢出去。
但他知道,不能!
“你刚才准备与我说什么?”季川一如既往淡然,在姜捕头耳中却如催命魔音,吓得他一惊。
他刚才可是准备训斥这位百户大人,心底一沉,不过死也不能承认,否则可真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没没……百户大人多虑,刚才不过例行公事,准备将此事询问清楚。”不论这位百户大人相不相信,姜捕头立刻矢口否认道。
“那现在我能不能说,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退避。”季川语气依旧平淡,却如平地惊雷给姜捕头巨大压力。
此时此刻,姜捕头额头沁出汗水,知道刚才给这位百户大人的印象极差,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这等倒霉事都让我摊上了。要是知道锦衣卫在此,想都不用想根本不会过来趟这趟浑水。”
“当然当然……,锦衣卫办案有谁敢阻挡,怕是活的不耐烦,下官一定从旁协助。”姜捕头拍着胸膛保证,就差当着季川面发誓,小心翼翼擦了擦额头汗水,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时,姜捕头才有时间瞅了瞅腰牌,上书‘锦衣卫百户季川’,神情阴晴不定。
“不知这位捕头如何称呼?”
正当姜捕头沉思之际,季川忽然问道,将他陡然惊醒,没有丝毫犹豫道:“下官姜安,不敢劳大人捕头称呼。”
他只是宁城一片区域的一个小小捕头,哪里能与锦衣卫百户相比,因此说话更加谦卑了。
“看来翻过刚才一页了。”姜安心中暗道,不然早就身首异处,哪里还会与他废话。
不由得,姜安松了一口气,一阵庆幸。
锦衣卫百户杀他一个小小捕头,甚至连惩罚都不会有,毕竟是他冲撞在先,而且他又不是宁州城六扇门总捕头,哪里会有人在意他这样一个小角色。
“大人,您的腰牌。”姜安趁此时机,将锦衣卫腰牌小心翼翼递给季川,然后恭谨立在一旁。
季川接过来,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姜捕头,是否能将此人带回六扇门,姜捕头不会因为他是神剑山庄少庄主就手下留情吧。”
“不会不会……,大人吩咐,下官岂敢违逆。”季川这句话让姜安额头冷汗直冒,连连摇头。
“来人,将梅尘押回六扇门府衙,等候大人发落。”说完,生怕季川不相信,连忙吩咐手下捕快。
可不能让季川误会,虽然六扇门经常与一些江湖门派眉来眼去,却也不能摆在明面上。
“没想到你是锦衣卫,难怪有恃无恐,呵!”梅尘自嘲一笑,为刚才所言感到一阵好笑,对于捕快的动作也没有多加挣扎。
季川淡淡道:“有恃无恐?我可没有有恃无恐,我还真担心梅询过来把我杀了,我惜命的很。”
“是吗?”梅尘不置可否,也不再与季川多言。
“大人,我们现在回六扇门?”姜安拘谨站在季川身后,低着头小声问道。
季川点了点头,道:“好,姜捕头前面带路,正好我也要去拜见一下宁州城总捕头。”
“呵呵,哪里,项总捕定会扫榻相迎。”姜安可不敢顺着季川的话往下说,尴尬一笑道。
说完,姜安擦了擦额头冷汗,一挥手,带着一众捕快朝着六扇门府衙方向走去。
一路上,姜安都有些心神不宁,实在今天受到惊吓太大。
当众冒犯锦衣卫不说,还差点包庇江湖门派中人,说不定已经被发现只是没有发作而已。
“老大,那人真是锦衣卫大人?”一名捕快快步来到姜安身旁,偷偷摸摸问道。
“滚,不该问的不要问。”姜安没好气踢了他一脚,语气严厉,让这位好奇的捕快悻悻不敢说话。
不久之后,季川等人来到六扇门衙门前。
姜安躬身来到季川身边,说道:“大人,我引您去见项总捕,相信总捕大人也会很高心大人来此。”
不论实际上还是名义上,宁州城六扇门总捕头比起锦衣卫百户级别高,但一些场面话,姜安还是不吝啬说。
毕竟,刚刚才得罪这位百户大人,这时不打好关系,等什么时候。
再说,六扇门无权处理锦衣卫之事,地方上锦衣卫代表的是皇权,朝廷诸多衙门大多不会轻易得罪锦衣卫。
“好,有劳姜捕头。”季川依旧很客气,让姜安一阵不安,越是客气也让他心底发毛。
以往,谁得罪锦衣卫,下场绝不会多好,姜安在想会不会事后问罪,心绪不禁有些乱了。
一路煎熬,终于来到六扇门衙门大堂,姜安朝着堂内一位威严中年人道:“大人,锦衣卫百户季大人来见。”
“哦?”项充闻声抬头,就见到一位年轻人站在堂下,不由轻咦一声,听到姜安所言之后,立刻起身。
季川脸色平淡,直视着项充,抱拳一礼:“季川见过项总捕。”
“呵呵,阁下是锦衣卫百户,可有凭证?”项充笑了笑,没有立刻还礼,而是反问道。
作为一城总捕,对于锦衣卫向来抱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但也不会因为一个锦衣卫百户就慌乱不已。
项充可不是姜安,他在宁州城是能只手遮天的人物。
季川眸光一闪,将腰牌递给项充。
项充接过腰牌,看了一眼,锦衣卫腰牌无疑,做不得假,也无人敢作假。
项充将腰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