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来到钓鱼处,就只有几个战士在这儿坚守岗位,老王这个钓鱼高手却不见了踪影,这可不多见,张青山故意发出很大的疑问声后,问道:“今儿真是怪事,老王这家伙怎么不见了?”
“报告连长!”一个战士指着右边,答道:“老王……不!副排长同志到那边去解手了。”
今夜半月,大地铺上了一层淡淡地青雾,能见度不高。
张青山顺着这名战士手指的方向看了眼,也没在意,边蹲下边顺口问道:“钓了几条鱼了?”
“报告连长,就钓了一条。”这个战士显然有点紧张,不仅回答的中规中矩,语气中都透露出几分兴奋和羞愧。
张青山明白,他之所以兴奋,估计是能跟自己说话的原因所致——现在,老战士和自己说话时,没有任何问题,就像是朋友一样。可一些刚加入的战士,却都是如此。甚至,张青山能依据这点,准确的判断出和自己说话的战士到底是新加入的还是老人。
羞愧的原因就更简单了:觉得自己钓的鱼很少,有点不好意思。
张青山自然不会无聊的说破这些,而是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烟,给大家发了一圈后,回到原地继续蹲下,跟战士们聊起天来。
“什么报告不报告的,大家都是自己同志,私底下不要有这么多讲究,来,大家随便聊聊……”
聊了大概四分钟,张青山向老王解手的方向看了眼,心头有些疑惑:老王这解手的时间也太长了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对了!老王去了多久了?”
“您来之前,已经去了几分钟了。”
也就是说,前后加起来最少也有八九分钟了,这老王,解手的时间也太久了点吧?不行!我得去看看。
想到这儿,张青山跟战士们随便聊了几句后,站起来,向老王解手的方向而去。
仅仅是猜测,没弄清楚具体情况,张青山很沉稳的没有开口大叫,以免惊动别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一边注意脚下的情况,一边观察着周围环境。
走了五六分钟,大概走出四五十米,突然!
“哼!哼~!哼……”
一阵轻哼小曲的声音传来。张青山立马笑了:这老王还真是有意思,解个手居然都能哼歌,看来,他这心情确实很不错。
张青山的玩性也被带了起来,立马放轻脚步,轻手轻脚的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走了五六米远,就见七八米外隐约有个人影蹲在地上,从个头上判断,不是老王是谁?张青山的步伐更轻了,打定主意要吓老王一跳。
等到离老王还有四五米的时候,张青山不小心一脚踩在一处水草比较松散的地方,一个大水泡冒出来,发出一声轻微的“咚!”的响声。
声音虽然轻微,可这四下除了老王的哼曲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老王赫然转身,一看到是张青山,忍不住惊呼一声“连长~!”,并被吓的站了起来。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蹲下去收拾……
他这一站,立马就引起了张青山的疑惑:你不是在解手么?怎么连裤子都没脱?而且,你看见是我,这么惊慌失措的蹲下忙活起来,你这肯定是要隐藏什么?
边向边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老王的手,一边看向老王要隐藏的东西,却立马愣住了。
只见地上有一块小布,小布上放着的大大小小全是鱼骨头,没有一丝鱼肉。
以自己对老王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偷吃鱼的,况且,没日钓鱼的数量大家都知道,就是切鱼煮的时候,也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偷吃头藏,就更别说能藏这么多鱼——从这一小堆鱼骨头上判断,最少也的是几条鱼才行,老王从哪弄这些鱼来吃?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老王在吃伤病员吐出来的鱼骨头。
张青山的眉头都提了起来,可眼神却极为心痛,声音都带着丝丝颤抖,惊呼道:“老王,你这是……”
“嘘~!”老王反手就拉着张青山蹲下,嘴里急着打岔:“连长,别大声,千万别大声,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个屁,你怎么捡拾大家吃剩下的鱼骨头了?”说着,张青山脑海里就想到两个场面:一是他肯定找了个合理的理由,骗伤病员们把吃不掉的鱼骨头收集起来,否则,这事早就被人揭穿了;二是他一个人偷偷地躲在一边,用牙齿奋力的嚼碎这些鱼骨头来充饥……也怪自己大意,每次只注意战士们是否吃饱,却没想过炊事班的老王是否吃过野菜,是否吃饱?
“连长,你误会了,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青山真是又感动又生气:感动的是,老王居然如此,要知道,老王可是炊事班的班长,他要想吃饱,有无数个借口,甚至连借口都不用找,就有无数种方法吃饱,可现在,他却宁愿吃别人吐掉的鱼骨头,也不愿意去多吃一口野菜。生气的是,自己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这是自己严重的失职啊!
这个时候,不知是首次注意,还是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张青山第一次发现,老王的个头很大,绝对是个大个子。再想想以前有人说,老王以前就是个大胖子的事,再看看现在的他,张青山越发觉得老王的个头很大了。
也许是生自己的气,张青山居然耐着性子,沉声道:“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