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你不知道,我见你一个人来,还以为你在这里混的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罗英杰能领导县游击大队在三桥县打了这么多年的游击而不倒,这本事自然不用说,最少,察言观色之类的是绝对不会缺少的。
这不,他一下子就听明白张青山这话的真谛了:老罗啊!咱们就不提什么组织规定,就说这里的环境也挺复杂的,你一个人跑来,这大老远的,土匪众多,你就不怕路上有个什么小意外?那样的话,你还怎么来跟我们接头,这可不仅是对自身的安全不负责,更是对组织派给你的任务不负责。
说的更直白点,就一句话:老罗,解释一下:为什么是你一个人来,别的同志了?要不然,我们怀疑你出了意外,甚至投递叛国之下,把我们引进你们早就设计好的伏击圈,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团长,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五天前就让李华带着大家到青龙山去伐木造房子和准备粮食衣物之类的生活必需品……”说到这儿,他指着对面山头,笑道:“我带了一个班的战士,在那边等着怕出现什么意外,也好有人接应。如此,就算是牺牲我一个,但怎么着也能有人给组织上报个信,那样,我也就不……不算……咦~!不对劲!”
这话说的同样委婉,可大家都听出来了,这是罗英杰怕上当,所以干脆自己一个人冒险前来。当然,对于他这样做,大家也觉得无可厚非。想想,一个在这里坚持了八年的革命战士,其中的危险和艰苦可想而知,要没有这样的警惕性和冒险求证的大无畏精神,恐怕早就被人抓去砍头了。
罗英杰说着说着就猛地瞪大眼睛看着对面山头,嘴里说着不对劲,引的大家都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向对面山头看去。他自己也是飞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单眼望远镜向对面山头望去。
对面山头离他们这边大概有个四五百米,虽然山顶上的树木稀少,可藏几个人而不被发现,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张青山拿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一看,只见对面山顶面对他们这边,最大的那棵大树下,有两个背着枪,穿着打满补丁的人:一个高举着一截树枝,大幅度的左右摇晃;另一个则把手里的树枝端平,也是左右摇晃。
虽然看不懂他们用树枝所要表达什么,但可以肯定,他们正在借助树枝,把树枝当旗子用,正在向这边打着信号。
看的张青山不由得放下望远镜,扫了眼罗英杰后,心有灵犀的跟恰好看过来的胡英杰对视一眼,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大能在民间!这就是咱们的游击队员,在艰苦的环境中,长期作战所创造出来的独特传递信号的方法——一般人,谁能想到?
“老罗,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政委,我们游击队没有什么快的通讯工具,可打仗讲究的就是个时间,实在没办法,我们被逼着想出这个办法来:那个举着树枝左右摇晃的,意思是说,正有敌人向这边过来。而另一个则是说,敌人是沿着大路,从他们那边过来。”
“这个办法好,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胡英泽大为高兴的表扬了一句。可张青山却一脸肃穆的转身对向涛说:“去通知同志们,都过来集合。”
然后问罗英杰:“老罗,你们这样的通讯方式我以前闻所未闻……不知道你能不能问问他们,来了多少敌人?大概还有多久能到我们这边的山脚下?”
“能!不过得一条一条的问……”罗英杰一听这话,顺手从身边折断一根拇指粗的小树枝,嘴里也没闲着:“而且,这样传递信号,不能问的太过具体,有的时候,还得靠猜。”
张青山点点头:他们能想到这个办法,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让人刮目相看了。
“老张,老罗他们创造的这种传递方式不仅方便快捷,而且很是保密……我想,回去之后,让旗语兵结合一下这样的方式,这样一来,短距离的时候就可以这样传递消息,比电台都管用。电台还难免会被地方截获波段而破译,但这样的传递方式,敌人除非抓到人,否则,根本没任何办法。”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张青山点点头,回了一句后,看向罗英杰,却发现,罗英杰正拿着那截小树枝,死劲的在身前画着圈圈。而对面的人当中,又多了一个同样拿着单眼望远镜的人,正举着望远镜向这边看来。
看到罗英杰的信号后,那个人放下望远镜,对那两个拿树枝的人说了几句。
然后,就见左边那个拿树枝的,把树枝往地上使劲一插,抽出一把杀猪刀,转身到不远处砍了一截树枝回来。在离先前那根竖着的树枝旁边两米左右的地方再竖起插到地上。
然后,他接过另一人手里的树枝,又在两米外的地方,插上树枝。
在那个拿望远镜的指挥下,站到了最左边那树枝旁边不动。
而另一人把树枝交给他后,等他站好,就用右手画着大圈圈,然后双手做着骑马的动作,很快又变成了开车的动作……就这么反复做着这三个动作。
罗英杰一看,眉头一皱,沉声道:“来的全是小鬼子,人数有两千多接近三千人。不仅有人骑马,还有大汽车。当然,也可能是坦克或者装甲车之类的,这就要到时候看了。”
此时,张青山等人全被罗英杰他们这种新的传递信息的方式给吸引了,但时间紧迫,大家虽然好奇的要命,可谁都知道轻重,没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