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倒地的战士,一开始疼的满地打滚,捂着肚子,连枪都顾不上了。
后来,大概是流血流多了,因而,身体有点麻木。又或者是疼痛不如先前那般强烈,所以现在能承受得住……反正,此时的他,双唇发白,面露灰色,浑身微微颤抖,显然,是失血过多。
看到那个家伙离自己越来越近,原本仇视对方的眼神,先是露出茫然,随即就懂了对方的意图,于是,仇视的目光顿时变成了愤怒。
可是,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他感觉浑身极度无力,想往三、四米外的枪爬去,却发现自己的手仅仅是微微摆动了一下,显得极为无力,可是,这已经是他现在所尽的最大力气了。
于是,眼神变成了焦虑。
最终,他咬牙切齿盯着对方的眼神突然一变,变的格外有力,仿佛他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随即,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点一点地接近自己,最终来到自己身前。
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辱骂都没有,只是怒视对方。但是,在这种怒视中,却包含着几分淡淡地不屑与坚定。
而那两个战友虽然站起来,虽然枪口对准了那个家伙,可是,却没有开枪。
这在那家伙眼中,自认为是拿住了这两人的命脉,让对方投鼠忌器,所以,他虽然行动的越发小心谨慎,深恐一个大动作会引起对方的误会,从而让对方下意识的开枪,但是,他的眼神还是难以掩饰的流露出几分得意。并且,随着他越接近那个伤员,这种得意越浓烈,如何已经看到了逃脱似的。
但是,这家伙绝对想不到,这两人之所以没有开枪,虽然怕这家伙临死前拉那位受伤的战友垫背,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大家需要等待下面的战友到来——不是要这家伙死,而是打算活捉他,要不然,早就开枪了。毕竟,这么近的距离,一枪爆头的可能性很大,大到足以让对方来不及有所反应就已经死了。
先前的战术就是为了活捉这家伙,现在,见这家伙既然认定自己这边不敢开枪,从而停留下来,那么,何不将计就计,就让对方暂时得意着,等战友们到来后,把这家伙围起来,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要知道,突击团从成立至今,还从没有收到过威胁。甚至,张青山私下里也说了:突击团不接受威胁,哪怕是他被敌人活捉,从而威胁突击团,那么,突击团必须好好不迟疑的立即狙杀张青山,以免让敌人有机可乘。
连张青山自己都这样,更何况下面的指战员们,大家压根就不接受威胁。
所以,这两个战士也就只是用枪比对着,没有开枪。
然而,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种绝不接受威胁的精神,真的是深入到每一个战士的心中,就比如眼前这位受伤的战士。
那个家伙一点一点地接近受伤的那个战士后,见这个伤员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心里顿时对这个伤员的警惕性降到了最低。
反倒是因为那两个哨兵走出来,一左一右的提枪瞄准他,自然让他更为警惕,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两个哨兵身上。
这家伙左手的枪对准那两个哨兵中的副班长,右手的枪缓缓地伸到了受伤战士的脑袋上,沉声喝道:“起来!”
结果,见伤员没什么反应——不仅趴着不动,反而用双眼怒视着他。这家伙干脆把枪口往这个伤员的脑袋上杵了杵,喝道:“少跟老子耍花样,快给老子起来,要不然,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那个伤员顿时羞怒交加的张嘴想骂,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副班长却冷笑道:“你这家伙真是蠢的厉害。”
见那家伙看过来,副班长冷声继续说:“他要是能动一下,早就爬过去拿枪把你宰了,哪轮得到你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听到这话,那家伙看了看副班长,又低头仔细的看了看那个伤员,虽然很想回骂几句,却硬生生地止住了,因为他明白,现在看似自己掌握着主动,可真要激怒了这两人,对方万一不顾一切的开枪,他的小命绝对不保。与其如此,还不如暂时忍让一点,毕竟,自家小命第一。
同时,他心里也忍痛了副班长的话:这个伤员一看就失血过多,动都动不了,要让他自己站起来,真的很难……
想到这,他对这个战士的最后一点警惕性也没有了,毕竟,一个连动都动不了的人,还能给他造成什么样的伤害?砧板上的鱼肉而已。
“你!就是你,过来,把他扶到那颗大树下。”
副班长见他指过来,一副命令的语气,心里顿时就是一阵冷笑:为了拖住你,让你控制一个已经是极限了,要是让你控制两个,嘿!美不死你。
“你觉得可能么?”
“你要不过来扶他,我现在就杀了他。”吼完,他用枪又在那位伤员的脑袋上杵了杵,一副凶神恶煞样——他真的急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山下的战士们的喊声越来越近,也就是说,战士们离他这里越来越近了。
“要杀他,你早就动手了……”副班长冷冷地看着他,举枪瞄准的双手不见丝毫抖动,淡淡地说:“你也别装了,无非就是想夹持他为人质,好为你自己换一条活路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么?”
“是啊!小黄的命比你的狗命金贵一万倍……”另一个战士也帮腔道:“让你拿小黄当人质已经够意思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还想刷花样,让我们再搭进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