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张青山等八人与田泽民等六人在连部大门一前一后对峙,别看张青山这边人多一点,可田泽民手上有两名人质,所以,一时间谁也不敢乱动。
事实上,这里的情况跟外面的情况有点类似,且双方都很是提心吊胆:张青山等人担心田泽民的人过来,把自己这十来人给吞了;而田泽民则担心再不解决问题,被更外围围杀过来的红军给包圆,连逃跑的时间都没了。
剑拔弩张,又都提心吊胆,谁也不敢先开枪,现在,僵持住了。
尤其是两位带队者,此时更是在比拼气势。如果能把目光化成火焰,双方绝对都是三昧真火,足以让两人投胎十次了。
“下了他们的枪!”仅仅十来秒,两人的姿势和气势不便,可张青山却一声怒吼,让手下立即动手:他拖不起,毕竟,敌人的后援离此最近,想要逃跑,也必定会经过这儿,这么僵持下去,自己这方绝对会吃大亏,不得不赌。
“缴枪不杀!”红军战士几乎是同时一声怒吼,同时向前跨出一步,气势惊人。但这几个敌人显然也不是好对付的,居然很有默契的也上前一步,大喝:“谁敢?”
眼见双方杀气凌冽,压迫的双方不得不扣动扳机一决胜负,只需一根稻草,双方绝对会死拼。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哒!哒!哒……”
一梭子弹打在了田泽民这几人的身后,同时,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谁他妈的敢动一下,老子一梭子突突了他……兄弟们,缴了他们的枪!”
只见机枪鬼半个身子露出窗外,双手端着轻机枪,枪口对着敌人扫来扫去,怒目圆睁,威风凛凛的威胁着敌人。
原本双方气势旗鼓相当,极为压迫人的心灵,但机枪鬼的突然杀入,一梭子下去,虽没伤人,却吓得敌人一阵胆寒,气势一泻千里,信心一失,再也找不到刚才与敌人对峙的气势。
与之相反的是,张青山等人的士气大增。都是老兵油子,这把握机会的眼光自然不用多说,见敌人的气势被机枪鬼一梭子打没了,根本别人提醒,几乎是同时上前一步,一边用枪口比向对方,一边纷纷抓向对方的枪,嘴里大喝一声:“缴枪不杀!”
前有盒子炮逼迫,后有机关枪威胁,士气低落,根本就不敢轻易开枪。
第一个人被一把夺去了枪,虽然双目隐隐闪烁出不甘与屈辱之意,却稍稍犹豫了半秒,也就是这半秒后,他嘴角动了一下,放下双手,不再动,等于放弃了抵抗,默认了即将成为俘虏的身份。
“抱头,蹲下!”
此人也是默默依言而行。
有人带头好办事!
别人一看,抵抗之心顿时消散,默默地看着手中的枪被对方夺去,学着先前那名战友,抱头,蹲地。
就连那两个被对方挟持的哨兵,也趁机冲了出来,反手提起枪,指向还未投降的田泽民,高叫着:“投降不杀!”——此时此刻,就他还在跟张青山对峙着。
田泽民那凶怒的眼神见见暗淡下来,最终,凶光消散。深深地看了眼张青山,又回头看了眼红军战士,最终,把目光定在了那五个抱头蹲地的手下身上,恰好有人正偷偷抬头看来,与之目光一对视,立马躲避,羞愧的低头。
“罢了!”田泽民叹了口气,右手手掌一松,缴出手枪之时,无奈中带着几分哀求之意,道:“这位长官,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之过,还请看在他们主动投降的份上,放他们一马如何?”
不管何时何地,凡是能爱护手下,敢拿命来换手下性命的人,都值得让人敬佩。张青山心头对此人有点佩服,边接过田泽民的枪边问道:“那你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条汉子。”张青山点点头,对手下战士吩咐道:“把他们带进去,好生看管,敬重些。”
又对田泽民及其手下说:“我敬你们都是好汉,不愿捆绑你们,还请你自重。”
田泽民默默地点点头。
“事后,你愿留愿走都可以。”
田泽民深深地看了眼张青山,沉吟了一下,道:“谢谢!”
说完,带头走了进去。
张青山也说话算话,对这几人果然没有捆绑,只是把几人关在一个房间里,过道处派两人站岗防备。
因形势紧迫,来不及对几人分别审问,只能先对田泽民进行审问。大概是觉得受到了尊重,又或者觉得就算他自己不交代,别人也会交代,田泽民也没有进行任何抵赖或隐瞒,痛痛快快地把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根绝田泽民的交代,再根据外面的枪声判断,张青山大大地松了口气:敌人摸不清到底来了多少红军,而已经出现的红军战士的表现,各个都顽强勇猛,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加上他们此时已经群龙无首,还以为长官们早就丢下他们开溜了,所以,此时,别听外面枪声依旧,可仔细辨别,还是会发现与先前的不同,因为,枪声快速稀疏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胜利在望,而大家只要守住此地,就是大功一件,因而各个激动而稍稍紧张。
“报告连长,外面有散兵游勇向这里跑来……请下令是否放他们进来?”刚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把审讯到的情况和外面的环境结合所得的分析跟大家一说,等众人激动的散去,张青山刚来到二楼,想站在高处来观察一下全局,却见王小立跑来报告。
原来,在突击连一路突飞猛进的强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