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这段日子事儿太多,一件接一间,加上怀孕的关系,被老爷子和秦如仪监督着,和他没怎么太亲密,委屈了他。
踮起脚,努了努水嫩的唇,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也算是给他一点儿甜头。
“就这样?”他蹙眉。
“顾靳枭,别过分了。我妈还在楼上。”
他哪里管得着谁在谁不在,还没等她话音落下,就将她摁在怀里,垂下头颈,唇覆在她唇瓣上,舌头一勾,窜进去。
至少这样,才能稍微弥补点儿。
“喂……顾靳枭……你……你个变态……呜……”骂着骂着,却成了细碎的声音。
更勾人心火。
唇齿相扣,缠绵片刻。
再这么亲下去,没火也得勾出火来了。
终于,他勉为其难地松开她,适可而止,轻拍了下她脸蛋。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四周观望了一下,确定没惊动苏家任何人,才抬脸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话想是对我说。”
顾靳枭意会到她想说什么:“你也有话对我说。”
她深吸口气:“助产士说,我是先被抱到新生儿室,隔了一会儿,才和苏柔调换的。所以……”
“我看到的那个婴儿,不是苏柔,”顿了一顿,他继续着她还没说完的话,“是你。”
刚刚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交换眼神,想说的,便是这个。
两人话到此处,同时停下来,噤了声。
任由轻细空气在耳边流转嗡鸣。
都有种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感觉。
他从没想过,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原来那么早。
她也没料到,那个隔着玻璃对着他粲然一笑的小婴儿,被自己心底深处妒忌过的婴儿,从来不是苏柔,也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而他,居然成了世界上除了医护人员之外,第一个迎接自己到来,看过自己的人。五天后,亲子鉴定书出来了。
楚欢颜和苏家夫妻系亲子关系的证明,也彻底得到了证实。
苏子谦和沈暮云夫妻两执意让楚欢颜留在苏家住,就是不放她走,尤其沈暮云,与亲生女儿甫出襁褓就分开,好不容易重聚,只想多一点聚在一起,重拾母女感情。
再加上楚欢颜怀孕,更想要亲自照顾娘儿两个。
纵然顾靳枭一脸大写的不高兴,只得放行,让楚欢颜暂时住在苏家这边,自己则每天往苏家跑。
顾长沛本来不大情愿,不过知道楚欢颜竟是苏家的女儿,当年与苏柔调换了身世,也不好强人所难,再则老二和欢颜马上要举行婚礼,到时,欢颜也总是要从娘家出出嫁的,提前过去住下也好。
又郑重叮嘱老二,上一次举办婚礼就是因为他不遵照礼节,偷偷私下和她见了面,才弄得婚礼进行得不顺利,这一次婚礼前夕,两人再不能过去偷偷见面了。
……
拘留所。
苏柔呆坐在床上,听到外面传来巡守的脚步声,立马站起来,冲过去抱住栏杆:“来人啊!快过来!为什么还不放我出去?我要见律师,要见我爸妈!”
看守人员禁不起这边吵嚷,终于步行过来,用警棍狠狠敲了一下铁栏:“老实点!小心关黑屋!你的律师早撤掉了,又不是不知道!保释的事也没办下来!”
“那我爸妈呢,也没说什么吗?没说再帮我找律师吗?求求你,让我爸妈来一趟,我想见他们!”
“苏先生和苏太太可没说要见你。得了。你消停些,等着上庭吧。”
什么上庭。上庭以后呢,定罪的话就是正式入罪判刑,要去真正的监狱了吗?
苏柔呆若木鸡,身子一阵阵发软,直到看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顺着栏杆滑下来。
苏家,真的放弃自己了么……
也是……
爸妈本来就对她伤了苏纤的事万般恼恨,一开始就不肯见她。
现在得知她根本不是苏家的亲骨肉,而且还伤了自家的亲生大女儿,更是恨她恨得要死吧?
原先,她还能仗着爸妈疼惜自己、舍不得自己坐牢这张王牌……
现在,她最后一张砝码,也没了。
都怪那个徐慧。
为什么,既然换了她,为什么还要暴露她的身世?
她才不要当什么楚家的女儿!
苏柔回到床上,弓着双腿抱住膝盖,呜咽起来,绝望、难受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她不要做囚犯,不要坐牢。
又调整了呼吸,没事。
只要苏纤不醒,她就安然无恙,入不了罪!
亭子那里,又没有她留下来的任何线索,当天离开时她好好检查了一遍,甚至连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都擦过了。
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伤了苏纤。
想着,她抖动的身子渐渐平稳。
——
仁心私立医院。
苏纤在伤势稳定后,依旧被转到这里,接受这边脑科专家的治疗。
病房内。苏纤均匀的呼吸在静默的空气中起伏,证明着生命还在维持着,暂时无忧,病床边的仪器上血压、心率等数据在显示屏上闪烁跳动着。
门,无声开了。
一袭修长的黑影走进来,缓缓走到病床边,黑色宽檐帽下,苍白的脸上,一双望不到尽头的深邃眸子直勾勾朝斜下方滑去,森凉而复杂的目光如清华凉薄的月光,落在苏纤的脸上。
纤薄的唇瓣颤了一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