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夜色中,警察押解着肇事双方,把他们双双送上了警车,迅速撤离了这家宾馆。
怎么会这样?事情朝着措手不及、匪夷所思的方向在发展。
瞧见鲁局长那熟悉的背影,除了激动,除了亲切,还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思绪萦绕着在刑警队长的心头,使他备感不解和困惑。
这是因为,从接到任务起,到目前为止,时间刚过去一天半。也就是说,满打满算,才过去36小时呀。
一想到这,刑警队长不由得回忆起那天在局长办公室里、接受侦破任务时的那一幕情景。
”你来得正好。“鲁局长冲他招招手,让他坐下,”瓦强呀,关于翁布拉山口盗猎团伙的那起案子,经统一部署,决定即日派你到那曲去,到藏北高原去。但有一样,如何才能彻底打掉这个犯罪团伙,如何把翁布山口的夜游神捉拿归案,如何与各种凶恶的对手周旋,恐怕,这才是你们面临的最大挑战与考验哪。”
“我们?难道说除了我,还有人参加了此次行动?”瓦强不解地问。
“对,你说的没错。”鲁局长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说,”我们初步拟定了一个行动计划,代号“三朵格桑花”。参与前期侦破工作的,一共有三位同志,除了你这个刑警队长,另外,还有那曲、可可西里分局的两位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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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鲁局长为何要打破常规,选择亲自出面,而不采用事先约好的其他方式。
这不仅有悖常理,同时,也是刑侦工作的大忌呀。
难道说,在过去的36小时里,案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逆转?案情有了始料未及的变化?还是另两位侦察员出了什么急事?
而除此之外,那又会是什么呢?
越来越多的疑问形成了大大的问号,像只大雪球,越滚越大,把思维的边边角角撞得生疼。
“嘎…..”猛然间,车子颠了两点,晃了两晃,一下子刹住了。
下了警车,他们就被带到了审讯室,而且,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靠墙站着,等待着警察的发落。
由于瓜皮帽的头上事先挨了一棍子,此时此刻,他也不敢再吵吵了,显得中规中距。他或多或少有了点预感,既然被押到了这里,事情就不会太简单。
果然不出所料,不知不觉中,他的好日子仿佛已经到了头,麻烦已然降临了。
审训室的空气很污浊,烟雾弥漫,像熏蚊子似的。
在简要听取了情况之后,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警察,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对面,一边用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一边冷冰冰盯着对方,盯得瓜皮帽的后背直发凉,身上起鸡皮疙瘩。
随后,那个拿着警棍的警察又走了过来,用棍子抵着他们的腰眼,喝令二人坐下。
“唔……一个卖切糕的……说吧,这好好的切糕不卖,为什么当众打架,打完之后还想耍赖,你这是唱的是哪一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呀。”五大三粗的警察一拍桌子,开了口,先审起了瓜皮帽。
瓜皮帽刚要回答,不料那警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接起了电话。不知为何,这位警察的电话特别多,多的连他抽烟的机会都不给,那根燃了一半的香烟,不知不觉,又滚落在办公桌上。
“是,是,刚刚押来……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严加审讯,搞他个水落石出!”接完了电话,警察转过身,也不拿正眼瞧人,却把那半根烟头捡起来,攥在了手上。
“还有你……”他又一指那瓦强,接着审问,“你以为你是谁?住进了贵宾房就了不起呀,说,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瓦强选择了沉默。
因为他知道,如果鲁局长不出来,现在的他,原则上绝对不能开口,这是刑侦工作的惯例。
瓜皮帽见他不说话,觉得有机可乘,便起劲地叫起屈来:“对吗,他就是蛮不讲理,到现在还装疯卖傻,有钱怎么了?有钱就装大爷呀?警察同志,这号人我见多了,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么说,你倒是个好人喽?”警察讥讽地笑了笑,突然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够了,我叫你说话了吗?到了公安局还不消停,你胆子也忒大了!”
瓜皮帽双手一摊,耸耸肩膀,显得十分委屈,又无可奈何。
“这么说,你们两个都是老油条了。那好,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犯过几次案,有哪些犯罪前科,这有纸有笔,有劳二位一字不落的写出来。否则的话,现在就把你们关起来,一起送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