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接过那厚厚的一叠纸,看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感到头皮发麻。
蒋敬说道:“禀告大哥,自蒋敬担任户部主事一职以来,清查梁山账目,发现有不少账目数额不对。因此蒋敬向朱贵借用了人手后,调查发现有不少人贪污受贿,当中包括不少头领。蒋敬不敢擅自专断,如何发落还请大哥定夺。”
宋万、陈达他们贪污,史进能理解,本来就是山贼,法律意识薄弱,指望他们短时间就内就奉公守法,简直是异想天开。
他们贪污受贿正常,但林冲、鲁智深、武松他们几个人都参与其中,这让史进实在是无法接受。
史进放下手中的名单,捂着额头问道:“林冲、武松、鲁智深他们几个人是犯了什么贪污受贿?”
蒋敬忙回答说:“鲁智深、武松几个头领主要是贪杯,喝光大哥分配给他们的酒后,他们时常会直接去酒窖拿。酒窖的管事看到是鲁智深他们几个头领,不敢阻拦。”
史进听到鲁智深他们只是偷酒喝,松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是几坛子酒罢了,蒋兄有点小题大做了!”
蒋敬喊道:“大哥,上面的人都不遵守规章制度,又怎么指望下面的人能遵守。鲁智深、武松他们随意的从酒窖去拿酒。酒窖几个管事从酒窖偷酒贩卖。数目对不上,他们都可以将责任推卸到头领身上,说酒是鲁智深他们拿的,蒋敬还怎么对账核实数目,还怎样管理?”
史进听到想了下,蒋敬说的有道理。这样确实难管理,不过这好办,日后分给鲁智深他们的酒多一点就是了。
史进说道:“还有呢?”
蒋敬继续说道:“还有金宝山制盐作坊的几个管事时常好酒好菜款待杨春。杨春对他们信任有加,根本不过问作坊的事,放手任他们几个人掌管作坊。再加上杨春头领一不懂管理,二不懂账目,金宝山制盐作坊管理混乱,账目不清不楚。到底生产了多少,又交付了多少根本无从得知。蒋敬只知道制坊的几个管事联合起来私下贩卖青盐。”
“阮小二、李逵几个头领爱赌博,输光了钱后,就四处找钱,他们从山寨拿了不少金银器件。
……
听到蒋敬将头领、手下贪污受贿的事一一说出来,史进按着一直跳动的额头,深呼吸。
那酒窖的管事、金宝山制盐作坊的管事都是原史家庄的家丁担任的,史进觉得他们都是史家庄的老人,跟随自己日子最久,比较可信,所以才将重要的位置让他们担任,而且月钱都给的不低。想不到他们竟然是这样回报我的,一定要好好严惩!
史进强忍着怒气问道:“那袁兄你那边又所谓何事?”
裴宣这个时候也说道,“大哥,在调查中也发现有些头领、士兵,以及头领的家属借助梁山名头在外面仗势欺压百姓,豪取抢夺。这些人都分宗立卷,记录在案。如何定夺还请大哥定夺。”
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了不怕愁!
史进问道:“说说吧!他们也犯了什么事!”
裴宣拱手说道:“除蒋兄说的那些贪污受贿之事外,周通的岳父刘太公、扈三娘的父亲扈太公这两人借着梁山的名头在外面强买强卖,各霸占了上百亩地。”
“一些梁山士兵偷拿青盐烈酒倒卖,一些梁山军的士兵下山后,时常会去村里偷鸡摸狗,吃霸王餐。”
……
“最严重的是有9个士卒上个月***了一渔夫的女儿,因为害怕大哥你的惩罚,事后为了遮掩,他们竟然杀了她全家。”
听到手下士兵竟然做出这等恶事,史进再也忍不住了,愤怒地拍案而起:“这些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还留着他们干什么,直接将他们斩首示众!用他们的人头来警告所有人,胆敢违反我梁山法纪,一律严惩不贷!”
裴宣听到拱手问道:“敢问大哥,一律严惩不贷!是单指严惩管事、士卒,还是包括众多首领在内一起严惩?”
史进听到裴宣的问话后当即陷入了沉思。
看到名单上的长长名字,史进一阵头麻。
史进知道梁山出现了问题,所以才请蒋敬和裴宣上山。
可史进只是以为是小问题,只要他们两个人上山整顿一下就会好。
可让史进没有想到问题竟然大了,管理这样混乱。
梁山放着41把交椅,但常驻梁山的只有37个头领,现在却是有25个头领,一半以上的头领都有贪污受贿的罪状。
怎么办,难道能将他们全部重罚。
这25个头领很多都是军队里的重要头领。
要知道严惩,可不是说关上几天几个月这样的惩罚。
严惩,那是直接动刑的。刺字、鞭打、夹棍、杖刑、斩首……
刺字、斩首是不可能了,但鞭打、杖棍下来绝对能让一个人皮开肉绽,几个月都下不来床。甚至不少人是直接被打死的。
这25个头领要是都受严惩了,几个月下不来床。
万一这个时候官兵杀来了怎么办?
可要是全部不严惩,只惩罚严惩管事士卒,那些管事士卒怎么可能心服。
就像蒋敬说的上面都贪婪,能指望下面的奉公守法,不贪不墨?
更何况鲁智深、武松这些人犯的事可大可小,要是就这样严惩他们,只怕他们心里会不服。
要是轻罚他们,李逵这些人怎么办。
鲁智深他们偷酒,李逵偷银子,本质是一样。
要是鲁智深、李逵这些人都不严惩,那还怎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