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听完后,神色冷峻,他猛拍身前的书案,厉声喝道:“大胆贼子,竟然敢在本相面前诈降。此等伎俩,如何能瞒得过我。来人啊!将他们几个都推出去斩了!”
听到喝令,两边站着的亲兵当即冲了过来,用刀枪对准着秦明、呼延灼他们几个。
秦明他们满脸错愕。
反应过来地秦明大声地喊道:“枢相大人,小人不是诈降。是真心诚意要反正归顺的。”
童贯冷笑道:“我听说那贼寇仗义疏财,专好结实天下英雄,但凡投靠的,无不敬服。你现在却是说愿意反正,岂不是诈唬。然后好与那贼子里应外合,攻打我大军。”
秦明大声喊道:“大人,小人本来就是官兵,投靠那草寇有什么好处。而且那梁山贼寇兵不过万,现在枢相大人领兵五万,兵强马壮,枢相大人更是熟读兵法,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史进刚愎自用,不知好歹,还妄图顽固抵挡,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吗?小人又怎么会那么不智继续跟着那帮贼寇。”
呼延灼更是激动的挣扎,大声喊道:“枢相大人,小人不是奸细。小人被那贼寇羞辱,恨不得将他们上下都杀个干净。大人,小人知道损兵折将,罪不可恕。大人要小人的命,小人无可怨言。但小人只希望大人肯给机会,让小人当一先锋小兵,就算死,小人也希望在死之前有机会能手刃史进那恶贼,好一雪前耻!”
韩滔、彭玘两个人也急忙求饶。
看到呼延灼那激动的样子,听到他提起史进那峥嵘、怨毒的神色。
童贯一伸手,示意士兵先停下。
童贯熠熠生威的目光紧紧盯住秦明、呼延灼,他们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有任何作伪的成分。
半晌,童贯的面色缓和下来,命令士兵将呼延灼他们放开,问道:“秦将军,你久在梁山,不知那贼寇现在尚有多少士兵,粮草可支撑多久?”
秦明听到忙恭敬地说道:“禀枢相大人,那贼寇挟持百姓自重,虽然号称有一万五千人,不过这当中多是老弱病残,真正能打的只有五六千人。而且真心诚意跟随贼首史进的不多,大多都是被他威吓要挟的。至于粮草,因为屡攻克村寨、城池,到是颇有粮草,可支撑大军半年!”
听到秦明说,那梁山有一万五千兵马,但真实兵马只有五六千,童贯点点头,这才符合贼寇的情况。
山贼强盗为了显示自己的强大,吓唬那些软弱的厢兵、禁军,都是尽力夸大自己的兵力。为了能唬人,只要能动的,不管老弱病残都会拉进去充当人头。
到了真正作战的时候,还是要靠着那些青壮的。
只是秦明说的那贼寇粮草充足,可支撑半年。童贯眉头紧皱。
西军作战到是勇猛,但他们不善于水战。
看来必须是引诱他们决战,一举击溃他们,才能铲除这帮贼寇。不然让他们逃入水泊,和是一件麻烦事。
不动声色地做了一次试探,童贯还是找不到秦明这帮家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童贯说道:“本相就给你一次机会。酆美,将他们都编入你的部下,好生对待!”
好生对待这几个字,童贯盯着酆美加重地说道。
酆美忙拱手说道:“是枢相大人,小人明白!”
秦明和呼延灼他们虽然编入了酆美的部队中,但童贯可不完全相信他们,将近三百人都安顿在左营,他们的兵器都被收了起来,四周又有三千禁军监视着。
傍晚,秦明他们刚来归顺,童贯又不信任,夜里值班这重大的事当然轮不到他们。
虽然以前不熟,但都是共患难逃出来的,现在又近似被人软禁着,秦明、呼延灼他们无所事事,自然而然地会聚在一个营帐闲聊。
闲聊了几句,秦明看左右无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壶酒,一打开酒塞,那浓烈的酒香顿时飘散开来。
呼延灼闻到,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酒?”
秦明不在意地说道:“那梁山枯燥无聊地到死,也就是这烧刀子有点滋味。这壶酒是我逃出来前顺手出来的。反正现在无事,大家喝一些解闷吧!”
呼延灼虽然逃出来了,但想到以后的前途也有些郁闷。秦明说喝酒,那也是正合他心意。
古往今来,虽然军中明令禁酒,但很多时候是没办法完全禁止的。
比如打胜仗了要喝酒庆祝。
将兵立下战功了,要赏酒嘉奖。
更何况是从古至今的敢死队,上战场前还要喝一碗壮行酒呢?
这酒从哪里来的?
所以禁酒更多的是明面上的,更何况是军纪不严的童贯治下,禁酒更是形同虚设。
一壶酒不多,再加上是在军营,到底不敢张扬,叫手下去外面盯着,大家喝上几口解解馋罢了!
那烧刀子可是烈酒,就算是几口,依然让人不由得有了醉意。
酒入愁肠,愁更愁!
秦明原本就有些郁闷,这酒一下肚更是愁上加愁了。
“原本以为童贯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想到也是没眼光的家伙。不瞒呼延兄,我本来是想救你出来,然后被童贯那厮赏识,期待能靠着自己的本事赚个前程,可现在不受他待见。你说我们被贼寇俘虏了,有了不光彩的经历,我们这日后还有什么出路!”
秦明的担忧,也正是呼延灼的郁闷的地方。他将盏中的那点酒一口喝尽,说:“你就别说了,你还好点,手中到底还有点兵。可兄弟我怎么样,如今这点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