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史进打偏,没能杀掉牛二,杨志正恼火时,听到史进的喊声。
杨志原本被愤怒烧昏了脑袋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冷静了下来。
是啊,我还有大好前途,怎么能为了一个泼皮,就将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再看到躺在地上的牛二惨状,杨志心里的那股怒气也消了。
收起刀,杨志朝着史进抱拳喊道,“多谢这位好汉提醒,不然杨志险些干出蠢事。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史进也抱拳说道,“不敢当,洒家是华州华阴县人氏。姓史,名进。”
杨志喊道,“莫非是史家村九纹龙史大郎?”
史进拜道:“洒家便是。”
杨志连忙还礼,说道:“闻名不如见!见面胜如闻名。”
史进张口就糊弄说:“久闻杨制使大名,今日幸得相见,你且和我吃杯酒叙话如何。”
“这……”杨志是谨慎之人,虽然听说过史进的名头,但不熟悉啊。而且他还想着要将宝刀卖了,得千百贯钱钞好,好做盘缠,投往他处安身。
还没有等杨拒绝,史进已经拉住杨的手说道,“只是仰慕杨制使的本事,但喝酒叙话,并无他意。”
说完不管还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牛二,史进拉着杨志的手就上二楼。
本来肚子就已经咕咕叫了,现在又被史进拉着走。杨志也就顺势跟着走进酒店了。
史进另外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请杨志上坐。
但杨志哪里敢上桌,推辞不过,史进和杨志就横向对坐。
一坐下,史进拿出二两银子说道:“且收放柜上,果品酒馔,只顾将来!
看到银子,小二立马喊道,“好嘞!客官你稍作,马上就来!”
收起银子,小二立马跑向后厨,吆喝赶紧上菜。
酒菜上来,史进叫家丁从车上端出一坛烧刀子。
开了泥头,史进给杨志倒满一碗。
那浑厚的酒香顿时吸引了杨志的注意,看着杯中不似寻常有点浑浊的老酒。
这酒清澈如水!
杨志忍不住喊道,“史兄弟,这酒?”
史进端起酒坛说道:“这是史某庄里自酿的烧刀子,杨大哥尝尝!”
“史兄,莫非这是闻名京兆府的烧刀子!”
“正是!”
“早就听闻烧刀子酒烈,喝下去如火烧。只是这酒昂贵,听说一斤要两三两。贩卖东京更是要四五两,可就算如此,也轻易买不到。杨志一直只闻其名,未尝过一口。今日终于可以品尝其滋味了!”
杨志端起碗放在鼻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陈赞了一句后,杨志端起碗喝了一口。
酒一下肚,杨志原本青黑的脸霎时变成了青红了。
感受着那股火烧,杨志喊道,“好酒,这才是我等男儿该喝的酒!”
史进喊道,“既然杨大哥喜欢,那就多喝几碗!”
史进又给杨志倒上一碗、
三碗喝下,看到杨志有点醉意了。史进假意问道,“杨大哥,那么好的刀干吗卖了?”
杨志听到,意气消沉地说道:“史兄不知,这宝刀本是我家祖传之物,从来跟着洒家;如今事急无措,只得拿去街上货卖,得千百贯钱钞好,好做盘缠。”
史进听罢,立马从包里取出一个五十两的银淀,递给杨志,说道:“既然杨大哥一时囊中羞涩,暂且用度!”
杨志急忙摆手道,“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
史进笑道:“杨大哥何必见外,量这些银两,何足挂齿。但要银子使用,只管开声!”
杨志很想拒绝,但一头是祖传的宝刀,一头口袋空空,连下顿的晚餐都没有着落。
一文钱难道英雄汉!
杨志惭愧得说道,“日后但有银子,便来送还!”
史进笑着说道,“杨大哥说哪里话,你我兄弟,何分彼此!”
杨志得了这个银子,寻思道:“难得这史大郎,又不曾和我深交,便借我五十两银子,果然仗义疏财,名不虚传。可惜我半生潦倒,连祖传的宝刀都快要给自己卖掉,没一文做好汉请他。更不知道几时才能赚够这五十两还给他!”
想到自己暗淡前景,杨志叹了一口气,端起碗一口将烧刀子喝尽。
史进看到,放下酒杯道:“杨大哥何故叹气?莫非还有为难之事。但说无妨!”
杨志愁肠地说道,“史兄不知,男子汉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竟然落到如此地步。一时难免心生感叹罢了!”
史进惊讶地说道,“杨大哥本事了得,如何会无用武之地呢?”
杨志便把近期的事都告诉史进一遍。
史进听到,愤怒难平地说道,“高俅那厮见掌军权,贪腐成风,有才之士得不到重用,只会任用阿谀谄媚之辈。大哥,就算去了只怕也要也受尽他的气。不如暂且到我庄上歇马,也顺便指教一下我那帮不成器的庄客。大哥心下主意若何?”
杨志听到史进邀请自己去他庄里做客,顺便指教那些庄客。
杨志虽然情商不高,但智商还是有的。
什么暂且歇马,什么指教,不就是当教头嘛!
杨志有心拒绝,但怀中兜着的银子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拒绝。
现今奸臣当道、我报国无门。没有一官半职,又没有养家糊口的收入,难道就这样坐吃山口。
五十两银子花光了,到时怎么办?
罢了!罢了!
做一教头,也好过当贼寇,把父母遗体来点污了!
杨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