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九个队员闻声急忙开始拔营:迅速往嘴里塞下最后一口干粮,收拾起挂在马脖子上的料袋,给马套上防止嘶叫的口套,最后收拾起地上的酒精/煤油两用炉子。
小分队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从南到北穿透了唐山西北方的燕山余脉,再往北一点,就能看到遵化附近的平原走廊了。所以这时候队伍宿营必须十分谨慎,不能发出炊烟和响亮的马嘶八旗探马随时可能出现在附近。
用两分钟时间拔营完毕后,小分队所有人都戴上了灰色的厚实口罩,然后翻身上马,突前的尖兵挂好了胸前的望远镜,大伙在梅抚西简单的手势指挥下,展开了搜索阵型,开始缓缓在群山中穿行起来。
整个搜索队形是这样的:由左右两名尖兵负责两侧山脊的前进和观察。在两山之间的谷地,同样有两名骑兵在前方负责开路,而剩下的人则带着替换的战马,跟在一里路之后。
这个搜索队形,是目前飞虎营使用比较多的一种模式。来源于一些边军的传授飞虎营中有不少退役和当了逃兵的边军,这些人对于北方山脉之间的骑兵战术相当熟悉。
在这方面,包括穿越众在内的南方兵,统统都是学生。也就是说,在这一个多月的磨合中,不光本地土著受到了训练,来自南方的特战队也同样学到了很多十七世纪的骑兵战术和行军细节。
这种东西在后世带来的特种兵教学大纲上可没有。
然而即便是这样,包括梅抚西在内的明人土著,在训练开始后没过多久,全部都老老实实地接受了特战队的指挥,再没有人敢扎刺。
因为明人和特战队员之间巨大的科技、知识、装备鸿沟,不是一点战场经验能弥补的。
一开始的时候,很多辅兵同志对于这伙号称是曹总兵亲卫的花衣亲兵,其实暗地里是有些不服气的。
因为这伙人除了手中犀利的枪铳外,其实骑术并不怎么样,对北地也不熟悉。特战队员虽说在南方经过了骑乘训练,但那只是勉强达到了及格线,和北方这些骑兵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然而一旦开始野外训练,土著们很快便发现了对方的过人之处。
首先是那套花衣。无论是在平原还是山地,穿着黑黄绿三色北方迷彩的特战队员,很容易就能甩脱掉明人的视线。
这种情况在山地对抗时尤其明显:号称夜不收的明人尖兵,经常被道旁窜出来的特战队员突袭,稍微离得远一点明人就无法发现这帮人了。
梅抚西永远忘不掉,自己被身旁一株灌木中突然伸出的手臂勒住脖颈时的那种恐惧感。
知道了这套花衣的厉害后,再也没人敢小看这玩意了。
接下来是行军。
运用望远镜,步话机,电台武装起来的骑兵队伍,很快在对抗中将没有设备的一方打得落花流水。
梅抚西也是属于打死都不信邪的那种人。然而当他的百人队莫名其妙就被人数处于劣势的对抗方包围伏击,一天内连续被判负三次后,他这才彻底认栽。
最后是夜袭。
花衣兵恐怖的夜袭令明人完全无法招架。在群山中,一旦入夜,明人除非全体不睡觉,否则就会被特战队员统统解决掉冰凉的匕首背面轻轻划过喉咙的感觉,令天津爷们不寒而栗。
到这个时候,明人对这些神出鬼没,有“夜眼”和“千里传音”这些法器傍身的花衣兵,才算是知道了对手的可怕。
再往后的日子里,随着特战队员马术的提升,他们久经训练的战术素养很快就将明人比了下去。
无论是肉搏,还是连续行军骑战,抑或是昼夜伏击这些最基本,最考验素质的战术动作,土著们很快在叫苦连天中感受到了特种兵的坚韧和可怕它们渐渐意识到,即便是不用枪械,这五十个南兵如果打算杀光他们五百人,大约也用不了三天时间。
从这时起,飞虎营的辅兵们,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