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欺负完人家父女,这对大小不良便相跟着往前军军营而来。一路上,和诜身边都跟着大队士卒护卫,可见同种师道之间已经猜忌到了何等地步。
杨可世的前军军营内,韩德老早就在此地等待。如今正在着急地来回走动。见到王叶相随着和诜走了进来,韩德赶紧上前见礼。
今日若非此人通风报信,自己又如何能将种师道抓个现行?受了这么久的腌臜气,终得以发泄出来,此刻和诜的心情特别好,看谁都顺眼。特地当着王叶的面夸奖了韩德几句,又抛过去一小锭银子,当做是打赏。
见到王叶无恙回来,韩德本就很高兴,如今另有打赏,自然更加开心。
当下和诜便将王叶领入帐内,双方重新见礼。
王叶便开口道:”大人恕罪,下官之告身同张大人之荐信,如今全在种老将军手中。”
和诜摆了摆手,开口道:“此亦无妨!种老将军胆小,既然肯接见于你,必定是验过无误。”
老种胆小?此话王叶既不附和也不反驳。
和诜饶有兴趣的绕着王叶看了看。正如自己在童贯面前一言得用一般,和诜如今对王叶也是十分的欣赏。方才此人既然同自己联手欺负了种家父女一把,想必已经被种家父女恨之入骨。绝无再行投靠种家的可能。
自从来了东路军以后,便被西军集体杯葛,如今和诜手下,除了杨可世麾下那群大字不识的兵痞外,一个可用的文人也无,自然想将王叶留在军中。别的不说,单就让王叶戳在那里,也足够让种家父女恶心的了。
越想此计越妙,绕完之后,和诜便开口道:“张大人可是委了你九品儒林郎?”
王叶开口道:“承蒙张大人错爱,在下汗颜至极。”
和诜轻蔑的一笑,开口道:“九品散官而已,又无实职,顶得甚事?”。要把此人拉拢过来,得先贬低张宪对他的好处。
王叶唯有苦笑。
和诜接着开口道:“且不说你奉旨归宋,朝廷自当优抚。如今你又献上辽军机密军情,更当重赏。本官欲委你八品承事郎,且留在军中替本官帮办军务,你可愿意?”
从正九品跳到正八品,王叶当然愿意。自己在辽军之中已经混到了一人之下众人之上,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九品升到八品也不算什么大喜事。王叶云淡风轻的谢过。
在和诜眼中,却是此人城府颇深,喜怒不形于色,对王叶的评价又上升了几分。
接受了和诜给的官职,王叶却没有帮其参赞军务的打算,若是一直呆在宋营之中,同被种师道扣押军中又有什么区别?
接下来和诜开口询问辽军军情之时,王叶一一照实回答之外,又夹杂了许多私货,例如耶律大石意志消沉,每日里但饮酒取乐;例如耶律大石酒醉之后,曾经长叹,此身恨不生为宋人等等。
在和诜眼里,便是宣帅意图招抚辽人。既如此,投诚之人官职越大,自己的功劳就越大。
听得耶律大石似有降意,立功心切的和诜赶紧拉住王叶开口道:“耶律大石果有降意?”
见到和诜入套,王叶心中大喜,沉吟了一下,便开口道:“当是如此。”
和诜喜不自禁,赶紧开口道:“此事当有几分成算?”
王叶便开口道:“在下不敢妄言,五六成把握而已。”
和诜抚掌大笑,开口道:“既有五六成把握,当可一试。”然后便开口忽悠王叶道:“你可愿再回辽地,替本官招降这耶律大石?”
王叶便装出犹豫不决的样子。
和诜赶紧开口许愿:”此事若成,本官许你一个七品前程。大丈夫扬名立万,便在当下。若招得耶律大石来降,你可扬名天下,青史留芳不说,此等大功,朝廷必有重赏。机不可失,何不放手一搏?“
王叶此次南下,乃是为了向童贯诈降,可不是向和诜诈降。点头答应之后,便沉吟了一下,继续开口道:”兹事体大,可需宣帅定夺?“
此话一出,便轮到和诜沉吟了。自己并非童贯心腹,若将此事禀报宣帅,必被其贪墨掉大部分功劳。若是瞒下此事,这么大的功劳,自己一个人吞不吞得下不说,事后宣帅也必然刁难。
见到和诜开始为难,王叶心里明镜似的。便开口道:”下官有一计,似可解大人之忧!“
和诜开口道:”可试言之。“
王叶便开口道:”大人何不将此事一面奏闻朝廷,一面飞报宣帅?“
和诜眼睛一亮,是个好办法。自己被童贯借调来军中,原来地方官的职位可还没卸任,只是找副手顶替而已。自己既然有双重官身,自然可以一面以地方官的身份直接奏闻朝廷,一面以军中监军的身份飞报宣帅。一旦朝廷知晓此事,若是招降耶律大石成功,自己作为首倡之人,功劳怎么都跑不了。至于宣帅那边,自己按规矩办事,根本不用担心。
于是和诜便吩咐从人赶紧奉上纸笔,到底是靠笔杆子吃饭的人,很快奏折和军报都已经拟定完成。
宜早不宜晚,和诜正要命人将两份文书分别送出,王叶赶紧举手阻止,开口忽悠道:”大人,飞报宣帅的奏折,交给下官即可。招降耶律大石事关重大,想必宣帅必得亲见下官确认之后,方好定夺。“
此话有理,和诜便将给朝廷的奏报交给亲卫,命其火速发往京师。
待到亲卫送走奏折,和诜心下大喜,这下功劳怎么也跑不了了。
见到和诜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