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落入得圈套中,结果便变成了宋人出粮草,金人出命,如此也算双方合力攻打萧干。
不多时金人已破萧干,且连夜便攻陷了析津府,紧接着又是大军北上逐州逐县搜查天祚帝同萧干行踪。
金人大军既然北上,便将析津府悉数交付于童贯。
童贯自是大喜,有得天机老人此计,自己果然便能空手套白狼,不费一兵一卒复燕事成。
只析津府既得又是何等大事?当下童贯一面遣人前来接手析津府,一面却又红翎急报向汴梁报捷,只言自己已经领军收复得析津府,燕地旦夕可平。唯有童贯这货欲要揽功,于金人之事,便提也不提。
反正金人是外人,即便于宋国有攻,还能指望朝廷封赏不成?
且此次双方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自己允许进入入关擒拿天祚帝,金人替自己平定南京道。
如今金人即得天祚帝,待到再替自己平定得南京道,便算得钱货两清,大家再无瓜葛。
报捷使者既去,童贯但坐守涿州,一面等待朝廷的封赏,一面等待金人再传捷报。
这一日,便有亲卫来报,只言完颜斡鲁遣使求见。
金人替自己立下如许功劳,童贯自是不肯让对付久候,便命其入见。
谁料得金人使者这番却大异平常,只大大咧咧进得厅来,却也不对童贯行礼,便站着开口道:“我家都统使在下奉上大礼于宣帅,以为报答。”
以童贯如今的实力,若要收复燕地全靠金人帮忙。
既然有求于人,虽见得对方失礼,童贯也只能强自忍耐。
复听得对方以大礼相赠,童贯不由得心中一动,便主动站起身来,且拱手道:“且替本官谢过都统美意!只不知又是何等礼物?”
金人使者蔑然一笑,便开口道:“礼物皆在厅外大车之中,还请宣帅亲往验看!”
金人使者领着几十辆马车前来,为宣帅安危起见,众亲卫自然要确认一番。
待见得车内皆为首级,并无伏兵刀枪之类,便也放行。至于车中首级为谁,不是亲卫们操心的事情。
当下童贯朝金人使者略一拱手,便出得厅来。金人使者只不慌不忙地跟上。
待士卒打开得众车厢,见得车内满满当当全是首级,童贯心中大喜,便开口道:“都统果然大礼!如许首级,可见贵军苦战之功。”
童贯此时犹自以为车中正为奚人首级!自己上奏朝廷已然收复得析津府,正愁无奚人首级献于朝廷!
谁料得金人使者又冷笑道:“到也未曾苦战!彼等既开城门,我军只需冲入斩之便可。”
这货说得是童贯接手析津府的兵马开城相迎,却为完颜斡鲁领兵屠杀的事情。然则听在童贯耳中,便是当日金人破得王猛大军之后,复遣人绕城以屠城相恐吓,便有人私开析津府南门献城之事。
当下童贯听得此言,只点头道:“好!好!好!”
金人使者听得此语,心中大乐,只得继续开口道:“但请宣帅近观,彼等可曾相熟?”
童贯闻言大奇,定睛细看之下,果然于其中见得数十人颇为面善,正是当日自己众麾下。
当下童贯大惊失色,便转头朝金人使者道:“贵使何意?”
金人使者大笑,便开口道:“宣帅遣往析津府之一千五百士卒,已为我军屠之,首级悉数在此!宣帅若是不信,可遣人点算,看看是否曾有遗漏?”
金人使者如此嚣张,童贯闻言勃然大怒,便开口喝道:“且不说两国结盟,只你我两军便有约定,乃敢悍然背约,攻杀我军?”
金人使者大笑不止,便开口道:“敢问何人先行背约?宣帅既许我军入境擒拿辽主,却又暗中偷取辽主归宋!”
童贯听得此语,心中顿悟,前面金人虽得天祚帝,却未曾发觉得其身份,如今终于认出来了。
虽则如此,这群金人也太过分了!
当下童贯也不敢抵赖,便开口道:“贵军既知此事,想来天祚帝已得。既是如此,又何妨同本官细细商量,何苦攻杀我军士卒?”
听得童贯此语,金人使者反倒迟疑了一下!套路不对啊!
自己陡然爆出此事,想来童贯定当极力否认才是,谁料得这货竟然肯大大方方承认!
更何况什么叫“贵军即知此事,想来天祚帝已得。”
天祚帝不是让你们偷取入宋了么?
金人使者原本正欲要抛出耶律达鲁的供词同童贯的亲笔书信为证,只如今童贯既然自己已经承认,便无需再多此一举了。
稍一迟疑,金人使者便开口道:“我军献上此份大礼,只为表明心迹!辽主,我军志在必得,若果宣帅不肯以辽主相献,我军又何惜一战!”
童贯听得此语,心中也自大惊。什么叫“以辽主相献”?
便开口道:“天祚帝既为贵军所得,本官又如何能以天祚帝相献?”
天底下就一个天祚帝,已然被你们擒拿,却叫老子去哪里再找一个天祚帝来?
怎么这货就咬死天祚帝已为自己所擒拿?若果然如此,都统又不是疯子,岂肯领兵同萧干血拼?
金人使者心中也是大惊,赶紧开口道:“辽主既为宣帅偷取归宋,又何言已为我军所得?”
听得此语,童贯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当下童贯便开口道:“且慢!若是贵军未得天祚帝,又如何知晓我军曾偷取天祚帝入宋之事?”
金人使者闻得此语,只当童贯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