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演了,傅秋伊。”宋臻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无比低沉,仿佛乌云笼罩的海面,酝酿着一场威力惊人的暴风雨。
这声音通过音频传到邱森等人耳底,莫名地让他们觉得浑身冰凉,仿佛被宋臻扼住脖子不能呼吸的人是他们一般。
但偏偏那个被扼住脖子的人反而比他们淡定,只见她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柔弱无助和楚楚可怜,随着面色涨红和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渐渐变得阴冷,如毒蛇一般,冷沉地直视宋臻。
宋臻的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这种杀意同时也体现在他掐着她脖子的力道上。
只是似乎为了让她说话,他终于克制了些许,缓了一下力道。
“咳咳,咳咳!”
冷空气突然随着呼吸涌入喉咙和肺腑,她立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呼吸畅快了,唇角立即勾起了邪肆的笑容,“臻哥,你的演技也不错嘛。”
那邪恶的笑容和她平日里端庄温婉的模样大相径庭,而她整个人的气质也陡然改变,变得阴沉邪狞,整个人就好像是一条盘旋在地上湿冷的美女蛇,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她颇具兴味地微微挑起了纤细的眉,唇角的笑容如罂粟花在风中绽放,眸光一往情深地凝视着他,“你什么时候确定的?”
“李湛踩到雷的时候。”宋臻回道。
什么意思?
站在视频前的几人有些懵:他们在说什么?
贺连军比较警觉,当机立断,立即捡起呼叫器,“所有人暂停行动,等候指示!”
之所以下这样一道命令,是他直觉傅秋伊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宋臻估计是察觉了什么,如果这时候其他同事冲上去,很有可能就无法得知真相。
“收到!”那头立即回道。
邱森见状也赶紧给李湛打了电话,简单把他们看到的画面讲了下,李湛那头应了一声嗯,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没答应,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没办法,邱森为了防止李湛乱来又给牛全刚打电话。
现场,傅秋伊因为脖子被紧紧箍着,嗓子有点儿嘶哑,她喉咙里发出呵呵的笑声,听上去有些像冬日刮过窗户玻璃呼啸凌厉的风,呼啦啦的令人浑身发冷。
“怎么确定的?”此时此刻,她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浴巾裹着她的上半身,裸露在外的锁骨仿佛一根锐利的箭,能够瞬间戳穿人的心脏。
这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即便生命已经受到了威胁,却依旧从容淡定,甚至是疯狂。
“因为无论你们是否对我发出警告,我都不可能没有任何援手。如果是单纯的绑架案我或许会孤身犯险,但如果是在揽山胜景埋下危险物品,牵扯到一整个小区的无辜性命,你觉得我可能做孤胆英雄吗?就算我敢,厅里也不会容许这么做,你们这些善于操控人心、熟知巍⑸踔林道警镜娜耍不至于不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
傅秋伊面色微微凝住,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
“那屠宰场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为了拖延时间。如果是单纯想要李湛的命,直接埋压发式的就可以,给松发式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救李湛,故意拖延省内排爆专家的时间。”
说到这里宋臻都觉得胆战心惊,“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特警队那边的大部分专家都入京学习去了。李湛出事,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厅里肯定将最好的资源优先给他,拯救他的性命。在排爆专家已经往屠宰场出发后,过了很久你们才给我打电话让我赶往揽山胜景,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时间差,就是为了保证调虎离山的成功实施。”
所谓的虎,就是排爆专家。
这同时也说明揽山胜景非常危险,所以宋臻才坚持要将居民疏散。
“果然不愧是我爱的男人,那么聪明。”傅秋伊望着宋臻,目光里全是痴迷和贪婪,只是那样的的痴迷,却是掺了毒的,旋即她话题一转,“可我是受害者,你怎么能说和我有关联呢?而且掏心案我明明有不在场证明的。”
“你的不在场证明也经不起推敲,没有人亲眼看到你在居酒屋,只是看到了你的影子,而要在门上倒映出影子,这是件很简单的事不是吗?皮影戏,或者录像投影?”
“哦,原来可以这样啊!”傅秋伊装作恍然大悟一般轻笑道,但那轻笑却无疑承认了宋臻的猜测。
宋臻眸光冷沉,“在去往别墅的中途你们为了防止高速查车把李斌海给换到了后备箱关着,如果车后备箱里放着自行车,按照泥沙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再塞下李斌海那么大的个子,所以那泥沙根本就不是折叠自行车留下来的,而是轮椅。别墅的地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按理说才二十多天,密闭的别墅里灰尘也不过薄薄的一层,就算留下脚印,对破案的帮助也并不大,除非是不想让我们看到别的痕迹,比如搬运尸体用的什么工具,而这个工具就是轮椅。”
傅秋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好整以暇,一点儿都看不出她的生命正在被人胁迫。
“避免留下轮椅的印子主要是为了掩盖你力气不够的事实,桥墩上的血痕也印证了这一点。而李湛再次走访汽车报废处理厂的时候,还真的在一堆破铜拉铁里找到了崭新的轮椅。”
“不对,他没有给你说,你——”
“你们果然监听了我们的手机。”宋臻的眸光立即变得锐利而危险,“除了通话,我让邱森将他加到了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