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次仁看到独孤烈这一剑异常狂暴,他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手持金刚杵猛地往外一拒,“铛”一声大响,剑杵相交,一团光芒闪现,然后突然暴裂开来!
两人硬拼了一招,受到对方真元所激,分别退出五六步,脚步踩踏之处,蛛网般的裂缝立时出现,并向四周蔓延,一直裂开到秋枫殿主布下的禁制为止。
禁制内气流激荡,风声呼呼,沙尘阵阵。
两人凝目对视,独孤烈见对方居然接得下自己的杀招,虽然比自己多退了一步,亦可算得不凡。
他长笑一声,战意高涨,大喝一声:“再来!”
喝声甫毕,长剑复又刺出,用的仍是混沌一气剑法,所选剑招也是南宫成曾用过的招式——天光初现。
尼玛次仁适才硬拼一招,已知对方境界极稳,而且真元充沛磅礴,同等境界修为的战力已在自己之上,他心中十分不甘。
但是独孤烈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威力惊人的剑招再次袭来,而且目的与先前一样,迫他硬接硬挡,消耗他的真元。
尼玛次仁心中暗恨,但是手上丝毫不慢,他再次施展那种诡异的身法,倏忽之间避开丈余,试图脱离天光初现的笼罩范围。
独孤烈的剑招并未用老,他眼角余光瞥见对手红云般的僧袍一闪,已知其意,于是沉肘翻腕,剑势一变,同时猛地灌注了磅礴的真元,剑招化作紫气东来,如影随形地追随对手的身影而去。
此招一出,宫殿内许多学子立刻动容,佛宗那位领衔僧人和须弥院住持圆觉同时脸色一变,心里有些发沉。
赵寒煜和秋鸿耳语了几句,两人对独孤烈施展的连环三招都有些惊讶,尤其是赵寒煜,他与秋鸿近来交战多次,实战方面的经验增长了许多,他认为独孤烈展现的修为就算不及秋鸿,相差已是不远,超过那南宫成甚多,由此可想象力压秋鸿一头的苏阳有多么可怕。
西门光看到同样的剑招从不同人手中使出来的威力大异,心中十分佩服,他心中暗自推演,若是自己面临这三招,是否还能靠阵道的玄妙躲闪开来?
他想了一阵,最后颓然呼出一口气,摇了几下脑袋,然后重新开始认真观战。
尼玛次仁被独孤烈这一剑刺出了真火,他干脆稳住身形不再闪避,绛红色的僧袍忽然离体,如一团云彩般罩向独孤烈的头顶。
“唰唰”数声,僧袍被夺目的剑光绞了个粉碎。
穿破这层阻拦,独孤烈的剑意丝毫不减,剑光如虹,直逼对手面门!
尼玛次仁身着绛黄色的短袖底衫,绛红长裤,他的双臂显得有些瘦弱,此刻他手持金刚杵,神色微嘲地望着即将刺到面门的长剑,对着剑尖挥杵一挡。
独孤烈一剑正要得手,突然,他的神色大变,同时体内真元一凝,立即就要收招后退!
不过并没来得及,剑杵再度相交,一声大响之后,独孤烈的长剑竟然脱手而出,飞到禁制屏障上被挡下,然后“铛”的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独孤烈自己一连退出十丈远近才稳住身形,他握剑的右手虎口已被震裂,满手鲜血,他抬起头,望着尼玛次仁的目光充满惊愕。
就在长剑被击飞那一刻,殿内所有人都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尼玛次仁身上暴涌而出。
苏阳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看着大殿中央的尼玛次仁,眼神极冷,口中冷冷地说道:“原来,你已入了洞虚,却又为何隐藏境界与我师弟动手,并伤了他?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待,否则”
尼玛次仁还未答话,须弥院弟子围坐的圆桌中,住持圆觉已经开口,他笑着说道:“次仁虽然入了洞虚,但他向来倾慕贵派弟子,所以压制境界下场与令师弟切磋,可能是受到令师弟剑意所激,真元一时失控,这是误伤,误伤。”
“满嘴放屁!”
独孤烈怒喝一声,说道:“你以为是那么容易失控的?既然已经高出一个境界,就算压制在轮光与我动手,我也是有败无胜,这秃驴何苦如此欺我?”
此话一出,尼玛次仁脸色一变,他自己十分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烈的剑法十分精湛,根基又打得极为牢固,兼之素来喜战好战,于世间行走之际积累了无数实战经验,虽然他目前暂处于轮光上境,还未达到顶峰,离洞虚尚有一段距离,但是纯以战力而论,他已经超出同境甚多,甚至隐隐能够产生越境威胁。
尼玛次仁清楚自己的情况,压制境界与之动手不过三招,便已全面落入下风,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暴露自己的修为,用境界强行碾压,让独孤烈无法还手。
这等情形在交手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否则他根本不会轻易下场,让对手捞到越境胜利的颜面。
他低头想了一阵,不知道该怎样答话。
苏阳的神情更显愤怒,继续冷冷地说道:“既然你倾慕我派弟子,同等境界下,你该来挑我便是,为何要做这种持强凌弱之举?难道你认为这种胜利光彩得紧吗?”
听到这话,大殿内诸多学子敌忾之心大起,望向佛宗一干僧众的眼神极为不善,连秋枫殿主、李清夜、赵寒煜和秋鸿等人也觉得有些恼怒。
尼玛次仁脸上不由一僵,他抬起头,看向独孤烈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歉意。
这时,那位领衔佛宗诸人的高瘦僧人终于开口,嗓音就像破锣似的相当难听,他说道:“此战不论胜败,次仁乃是我佛宗的杰出弟子,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