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在他手下工作很辛苦吧?”
“还好吧,孙总那个人本质还是很不错的,除了掌控欲强了一点,无论大小事必定会事必亲躬,其他的倒没有什么毛病,而且眼光很毒,善于用人,大局观也很强,下面的人有什么好建议,也能够很积极的采纳,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把宁海分公司的业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最近半年,由于缅国封闭了几个大型玉石矿场,导致原料价格连连攀升,我们公司的业绩连连下降,我这个副总也不得不亲自去采购原料。”
穆嫣然对孙总颇为推崇,或许其中有着一份感激其知遇之恩的心理在其中,让她烦恼的是公司另外一个副总总喜欢和她唱对台戏,在孙总面前表现自己。
丁宁叹了口气:“职场如战场,他就算能力再强,但仅仅过剩的掌控欲这一条,就注定他不会成为一个好领导,什么事都需要他拍板决定,会严重影响到下面工作人员的主观能动性,大大降低工作效率,待在这样的公司里,不会有什么前途的。”
“你不会是要反悔了吧?”
穆嫣然知道公司的弊端,其实很多时候她也觉得很累,想要离开,但孙总对她有知遇之恩,她怎么都放不下面子这个时候离开。
“穆姐姐,我知道你是个知道感恩的人,至今不离开天福也是因为感念他的知遇之恩,但忠心过度就会成为愚忠,这会影响到你的事业发展的,良禽择木而息,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就算自己去开个公司也比给人打工强,没听过一句话吗?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丁宁神色很认真的说道:“我不是想反悔,我答应成为你们公司的玉雕师,主要还是奔着你来的,我的性子不喜欢受到任何人拘束,特别是有着那么一个掌控欲十足的老总,恐怕我加入你们公司,是祸非福。”
穆嫣然脸色一沉,抱着膀子讥诮道:“你想反悔就直说,何必找这样的理由?反正你还没有签合同,反悔也没有人能够奈何你。”
“穆姐,真的很抱歉,我之前是对你公司的情况不了解,说真的,我不是反悔,而是觉得你许诺给我的条件你们那个孙总肯定不会答应,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去试试,不过不管成不成,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愿意为你服务,但只为你一个人服务,和你们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底薪和提成什么的,我都可以不要。”
丁宁表情很诚恳的说道,不是他要反悔,而是他意识到之前考虑的太简单了。
穆嫣然明显是个很理想化的女孩,以为凭借她是副总,就能够做出聘请他的决断,还给予他那么大的自由。
但他却不这么认为,一个掌控欲十足的老总,是绝不会允许她这个副总给玉雕师那么大的自由权限的,更何况还有另外一个专门扯后腿的副总在一旁煽风点火,自己贸然去公司,只会让他们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
到那个时候,他该如何自处?他是很想征服穆嫣然这个冰山女王,但却不会为了她去放弃自己的自由,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当任劳任怨的苦工,整天埋头帮人家雕刻玉器。
听丁宁这么一说,穆嫣然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依然还是不死心的道:“你怎么知道孙总一定会不答应,我觉得他一定会答应的。”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就陪你去看看,我先说好,我的事很多,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待在你们公司当苦力,一旦你许诺的条件达不到,我一定不会和你们公司签合同的。”
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彻底死心吧,丁宁也只能用事实来证明他的推断了。
穆嫣然信心百倍的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一定可以说服孙总的。”
“那我们就走着看吧。”丁宁也不在意,有些事总要发生了才会知道结果,说不定他就猜错了也未可知。
天福集团宁海分公司的办公楼远没有丁宁想象中那么宏伟壮观,连夏子渔的精密机械仪器公司都不如。
地势极为偏僻都快到了郊区不说,办公地点就是一栋八层高的老楼。
楼体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有些残破,即便翻新粉饰过,也依然能够从缝隙中看出岁月斑驳的痕迹。
即便和下面的天福楼珠宝连锁店比起来,也少了一份奢华和典雅,更像是战争岁月里的旧报社。
这在寸土寸金的宁海虽然很正常,但也从侧面说明天福集团似乎对宁海分公司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视。
这对丁宁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毕竟宁海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巨绅富豪不计其数,珠宝这样的奢饰品行业在这里有着巨大的市场潜力。
天福集团的高层是得有多么脑残,才会忽视这么大一块蛋糕。
穆嫣然似乎看出了丁宁的疑惑给他解释了一番,他这才明白原来事出有因。
其实事情的经过很狗血,分管宁海分公司的正是把孙总斩落马下将其赶到宁海的那位副总,也是昔日孙总的下属。
两人不知道到底结下了多大的仇才让那位副总对孙总斩尽杀绝,把孙总发配到宁海开拓市场不说,还始终找理由拖延总公司下发的启动资金。
逼的孙总不得不开源节流,一切从简,艰苦奋斗,这才买下了这栋老式写字楼。
随着宁海市场的开拓,分公司逐渐富裕起来,每年的业绩报表都像是在打那位副总的脸,让那位副总更加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