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宗的弟子,知晓眼前这数十人来历,留守的唐军面面相窥,这事儿还真是有些意外,他们也是不曾想到,梅宗弟子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他们可是刚从金陵那边撤回来,自然会感觉到很诧异,而且眼前众人,还都是长安城的子弟,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人,但是金陵城一战,未曾见一个梅宗弟子出面。
即便他们也都是长安城的子弟,可是此刻却被用仇视的目光盯着,虽然没有人对他们动手,可是从目光中,还是可以看得出,唐军对他们的态度。
白起也很无奈,他可以驾驭将士们,却不可能左右将士们的心思,最多也就是制止他们,不会对此刻梅宗的弟子动手而已。
当梅宗的几人,接近到他们的时候,那情况就连白起都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话,只怕眼前这梅宗弟子,得被数万人围攻致死不可。
却说梅宗弟子,在越来越接近唐军的时候,正如白起所说,他们怎么也算是高手,自然是能感觉得出杀气。
唐军对他们的敌视,明眼一看就能感觉得出来,他们虽然未曾对唐军做出过什么伤害,可是他们同样也没帮什么忙,他们可都是长安城的子弟,未曾对唐军有任何相助,自然是要被仇视了。
此刻数十人面对数万人,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强势围观,甚至让梅宗弟子都觉得有些羞愧难当,他们自然清楚,这种仇视源自什么。
当他们来到近前,白起率先走上前,挡在众人面前:“你们可是梅宗弟子...”
“参见白大人,我们都是梅宗弟子,但我们也同样是长安人...是长安子弟...”为首之人恭敬的说。
“长安子弟...你们可是从金陵而来...”白起再次质问。
“是...”回应之人没有什么迟疑的回答。
“那你们可知,不久之前我们与金陵城开战,死伤了多少长安子弟吗?”白起语气不善的质问道。
“白大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师傅下令梅宗弟子,不得参战,否则就逐出师门,我们也不敢违抗师命啊,难道我们就愿意,看着自己的兄弟们战死沙场而不顾吗,我们也没办法啊...”一人直接哭声说道。
“师命不可违,而且在梅宗弟子之中,也有不少金陵之人,倘若我们不顾师命参战,他们也会如此,到时候只会有更多人要惨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另一人悲痛的说。
“两军交战,我们这些长安城的子弟,最是不想看到,之前李将军带人工大金陵,我们就已经被警告过一次了,那一次我们同样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我们生活在金陵城,他们和我们长安子弟,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哪里的百姓都是以打猎为生,淳朴和善,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儿,为什么就要非和他们开战...”
梅宗弟子此刻不少人,都已经泪流满面,他们心中同样委屈,可是谁有了解过他们的委屈,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启初他们踏进金陵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简单,美好。
金陵城的百姓对他们,没有什么仇视,更多的反而是很友好,很恭敬...
可自从李牧大军压境之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在他们的感觉中,金陵城的百姓,并没有什么不友善,也没有什么恶毒,可恶之处...
可就是这样,唐军大军一次次的攻入金陵城,致使双方都死伤无数,让他们这些生活在金陵城的长安子弟,心中很是苦涩。
要说这到底是谁的错,使他们不愿意相助自己的兄弟们?还是他们本就是看着唐军死伤,却冷漠旁观...
唐军看着眼前这数十人,听着他们的哭诉,忽然间沉默了,是他们主动进攻金陵的,但是为什么进攻金陵?
是怀疑金陵对长安不利,可是先后两次在最初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还有个金陵城的存在,之后呢...
依然是他们先动手,然而攻打金陵城之后,他们并没有什么斩获,反而是死伤无数,李牧身为元帅,却惨败而归。
可是期间十几年,也未曾见金陵的大军,出现在长安附近,甚至金陵的大军,都未曾离开过方圆百里。
说金陵城是潜在的威胁,可是金陵人却从来没有,或者说是几乎就没看到过,金陵的大军踏入长安。
听着眼前数十人的哭诉,他们对于唐军的死伤,同样也是悲痛不已,他们确实没有出手相助过,但是这能怨他们吗。
“那你们此刻前来,是有什么目的...”白起换了口吻,没有再咄咄逼人,眼前众人眼中的悲痛,是可以看得出来的,显然众人对于唐军的惨痛,也是身同感受。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说的,而且眼前几人的质问,也是让白起觉得无话可说,事实就是事实,什么以后威胁的话,都不能成为借口。
几人说明情况之后,唐军就更是感觉汗颜了,眼前这些人,是因为唐军的惨败,想要回家看望家中亲人,是不是都还安好。
即便真的出事儿了,他们也只能是伤心,却没有办法做什么补偿,唐军主动开战,造成的伤害是双方的,并非单纯一方。
而且造成的后果,也不仅仅是唐军悲痛,还有更多人牵连其中,这样的结果稍微去想一想,就能想到了。
唐军让开地方,使得梅宗弟子继续前行,对于他们为何留在这里,梅宗的弟子却不会询问,在他们离开金陵的时候,王武就告诉过他们,不要去理会太多,做自己的事情即可。
白起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