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终于回来了。
此时,豫王殿下望着近在咫尺的长安城,可谓志得意满。
老太太重病不朝,现在整个长安城都是他的人,谁还能与之一争!?
“传令三军,城外候旨。本王这就进宫,与诸位请功!”
这点规矩武承嗣还是懂的,出征大军不得陛下圣准,哪敢入城呢?
大伙儿一听,“请赏”,登时喜上眉梢。
这一趟出去什么都没干,若是还能得陛下封赏,那可是舒服的紧。
而且,诸将早就听说了,近期出京的文武,回京之后,女皇尽有恩赐,又怎么会独少得了他们的呢?
这时,武承嗣单独把李瓘请到身边。
“李将军,当与本王一同入宫,面受陛下隆恩啊!”
李瓘
李瓘心说:跟他去?
那就去吧!
于是,二人领亲随并骑入城,在朱雀门下马,直入皇城。
直到此时,武承嗣依旧春风得意。
那还用说吗,放眼望去,皇城中枢之内,三省六部之中,往来走动的都是他武承嗣的人。
豫王殿下第一次,有了成了这座皇城之主的感脚。
你看嘛!
那边女婿郑克义刚从监查院出来,虽是不好上前寒暄,但也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
礼部职房出来那个也是武承嗣的人,亦是不好上前,也一个劲地给他抛“媚眼”。
门下省捧着文书往文昌右相那儿跑的,还是他武承嗣的人,也在
武承嗣突然有点蛋疼,奶奶的,怎么都跟老子玩眼神儿呢?你们过来说话不就得了?
可是,真过不来啊!
郑克义离的老远心说,老丈人啊,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李贤就直接搬到东宫去住了。
怎么回事儿呢?
呵呵,武承嗣不在朝中,老太太又重病不朝,那朝廷大小事务总不能搁在那儿不管吧?
于是,晋王李贤如今代理国政,总理三省六部。
这皇城之内的人,现在都听李贤的。他武承嗣,其实是个弟弟。
“什么?”
当武承嗣在承天门前,也就是跨过一步就入到大内宫城的时候,李贤拦在了他的身前。
而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朝他挤眉弄眼了。
“你你”
你了半天,“晋王殿下,在总理国政?”
李贤是特意来拦他的,可不是特意来和武承嗣宣战的。
登时一脸愁苦,“哎呀呀,承嗣皇兄,你可算回来了!”
“你若再不归朝,小王怕是要累死在这皇城之内了呢!”
武承嗣还是懵的,“不是,怎么回事啊?”
“还能怎么回事?”李贤继续苦着脸,“母皇病倒了,兄长又不在京中,小弟只能将就顶上,以解朝急啊!”
李贤这话说的是极为谦虚,可是武承嗣不依啊!
他娘的,这是老子应做的事儿,显得着你吗?
满脸不悦,“本王这就去见陛下。”
其实,武承嗣也没笨到明面儿上,就到了给李贤摆脸子的地步。
实在是,反差有点大。
他是实在没想到,老太太病的这么严重,需要李贤来代为理国的地步。
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武则天,把落听的事落听。
潜意识里,他认定自己已经是太子了,还需要你李贤在这儿?你算干嘛地!?
可是,李贤没给他机会。
“兄长,暂时是见不到母皇了!”
李贤一句话,把武承嗣憋够呛。
“什么意思?”
“兄长不知,母皇这次病的极重。太医一再嘱咐,需静养一段时日,不得受外物打扰。”
“所以”
李贤还是那张苦瓜脸,“所以,宫内有旨意,近期母皇一概不见朝臣。”
“这”
武承嗣傻眼了。
那老子不就悬在这儿了?
却闻李贤道:“兄长也别着急,母皇已经静养有些时日,前天太医还说,大有起色。”
“想来用不了几日,母皇陛下定可痊愈。到时,大兄再去请见不迟。”
说着话,李贤苦脸又道:“小弟也盼着母皇早日康复,赶紧把这差事归于大兄。”
“”
武承嗣一阵无语,“可是,七万禁军可还在城外候旨进城呢!”
现在老太太不见人,他就交不了圣命,禁军也就进不了城,连带着他武承嗣也进不城,这算什么事儿?
“无妨!”却是李贤说话了。
“成王李千里已经接掌辅国大将军之职,总领长安禁军。兄长可与成王先行交接,将大军接给成王便可。
“!!!!”
武承嗣一听,差点指着李贤的鼻子骂娘。
奶奶的!你当我傻啊?交了兵权,老子没交圣命,既撵不走你,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好处。
到时什么都落不下,就眼睁睁地看着你李贤,坐着老子的位子,使唤老子的人,抢老子的太子!?
面色登时冷下来,“这不太合适吧?”
“”
李贤一缩脖子,是不太合适。
可是,你不遵也不行啊!
现在你想把我顶走,那是不可能了。但是,我也不能让你领着七万人马,在城外虎视眈眈吧?
那叫什么事儿?
勉强一笑,“豫王殿下领大军在城外驻扎,似乎也不太合适吧?”
“你!!”
武承嗣大怒,正要发作,就见承天门的侧门吱嘎一开,上官碗儿从门内而出。
与李贤二人都是不由一愣,“上官才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