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面对秦明的叱问,秦苦阴阴一笑,道:“我要用你的狗命,换秦家弟子的益寿延年,你敢不敢答应?”
“秦苦,休要胡说八道!”秦三眼神一变,在喝斥秦苦的同时,亦将紧张的目光投向秦明,似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既然大家都是秦家子孙,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秦苦环顾四周,朗声道,“今夜,我不仅要替爹娘报仇雪恨,而且还要替我爹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属于他的一切?”此刻,秦明的脸色已阴沉到极点,语气冰冷的不参杂一丝感情,“今时今日的秦家,还有什么东西属于他?”
“有!当然有!”秦苦自信道,“比如……被你强占多年的家主之位。”
“嘶!”
此言一出,秦家众弟子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纷纷变的尴尬起来。
“秦苦,你算什么东西?”秦明怒极而笑,“就凭你,也配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我能让秦家打破‘短命诅咒’,能将‘赤火上卷’和‘玄水下卷’合二为一,从而令河西秦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秦苦笃定道,“而这些,你一样都做不到。如果秦家继续由你执掌,秦氏子孙将无一例外,全都活不过六十岁。”
“这……”
秦苦此言,尽含威胁挑衅之意,令秦明怒不可遏,同时令秦家弟子心生忐忑,面面相觑。
“我爹是家中长子,我是秦氏长孙,依照长幼顺序,今日的秦家家主应该是我,而不是你!”秦苦炮语连珠似的说道,“你只是一个废长立幼,谋权篡位的奸贼,是秦家的叛徒。”
“住口!”
“还有你们,这么多年一直助纣为虐,与虎谋皮,难道你们忘记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吗?”秦苦不理会秦明的喝止,反而将目光投向面色迥异的众弟子,变本加厉地说道,“你们若还承认自己是秦家子孙,若还承认秦家的老祖宗,便随我一起讨伐奸贼,恢复正统。”
“住口!”
“只要你们迷途知返,过往之事我秦苦既往不咎。非但如此,我还会将‘玄水下卷’公之于众,让秦家每一位弟子都能阴阳调和,益寿延年,再不受‘短命’之苦。”
“住口!”
面对秦苦的“妖言惑众”,秦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羞愤,口中发出一声暴喝,同时一股强劲的内力震荡而出,登时将四周的墙壁震的晃动不已,沙石散落。
众弟子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一个个手足无措,不知所言。
“秦苦,你以为凭借自己的花言巧语,便能动摇我在秦家十几年的根基吗?”秦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戾之气,声音亮如洪钟,回荡在天地之间久久不能消散。
“当年,你爹犯下弥天大错,被你爷爷逐出秦家,此事秦家上下有目共睹,岂容你狡辩?”
“当年若非你暗中设局,爷爷岂能误会我爹?”秦苦驳斥道,“你的家主之位是骗来的,根本不能作数!”
“真是天大的笑话!”秦明不屑道,“你以为他们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你究竟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说罢,秦苦将别有深意的目光投向秦氏三杰,哼笑道,“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秦苦此言,令秦氏三杰的脸色变的难看至极。
“混账东西!我已给过你重新做人的机会,可惜你冥顽不灵,屡教不改。”秦明虎目一瞪,怒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顾念叔侄之情,今夜便替秦家的列祖列宗清理门户。”
“应该清理门户的人是我!”秦苦毫不示弱,呛声道,“今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杀了他!”
秦明的眼中杀机一闪,猛然发出一道喝令。
然而,面对秦明的命令,秦家众弟子却是犹豫不决,迟疑不定。
俨然,刚刚秦苦的一番慷慨陈词,以及抛出的“条件”,已令众弟子心生动摇。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是人皆不愿英年早逝,更何况是家财万贯,有权有势的秦氏子弟?
“干什么?”
见众弟子左顾右盼,迟迟不肯出手,秦明勃然大怒,呵斥道:“如果你们被秦苦的妖言蛊惑,便是与他同罪,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秦明将冷厉的目光投向秦氏三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上!”
秦氏三杰相互对视一眼,稍作迟疑,而后齐声领命:“遵命!”
“秦府主,稍安勿躁!”
然而,未等秦氏三杰向秦苦发难,一道浑厚的笑声陡然自院外传来。
紧接着,以谢玄、雁不归、邓长川为首的上百名贤王府弟子,全然不顾秦家守门弟子的重重阻拦,大步流星地闯入内院。
见此一幕,秦明的心里“咯噔”一沉,同时一抹极为不祥的预感,情不自禁地自心底迅速攀升。
“谢二爷?”
虽然秦明已猜出今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但他仍不愿主动与谢玄撕破脸,故而佯装懵懂地问道:“你们这是……”
“秦府主别误会,我们来此绝非故意找茬,而是原因有二。”谢玄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其一,我们收到消息,昨夜在贤王府为非作歹的宋玉,如今正在贵府做客,我们奉府主之命前来探明真伪。其二,听说鄙府下三门的副执扇,来此与秦府主一叙叔侄之情,我们顺便接他回去。秦府主应该有所耳闻,这几日……城中不太平。段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