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青在身边,祈乐寻到了回去的道路。当她一路闲庭信步的走回屋前时,却听到了隐约的谈话声。
“若瑄那小丫头又被居于门外了。”小青幸灾乐祸的突然出声。
没有搭理小青,祈乐继续迈步向前,准备回屋。
“喂,等等!等等!”小青急忙叫停。
“怎么了?”祈乐不解。
“看戏啊!”小青理所当然的答道。
祈乐翻了个白眼道:“以我的修为,躲着看戏,你认为忧和凌若瑄能发现不了?”
“哎呀,等等!等等!别走!”见到祈乐又要迈步,小青急忙阻止道:“我虽然修为受损,但我体内觉醒了青龙血脉,要隐藏行踪还是可以的。知道你是医仙高徒,清楚我的伤势,但你也别小看我啊!”
祈实话,对于听墙角之事,她真心没啥兴趣。但为了小青那好强的自尊心,以及旺盛的八卦心,还是随了它的意。
此时的凌若瑄正站在白取忧的房门口,面色难看目光含泪的,好似正在争论着什么。
“她为何不进屋?”祈乐面露疑惑之色。
“小白的屋子有结界,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能进他的屋。这若瑄小丫头哟,又被拒之门外了,啧啧啧,还真是可怜……”小青心情愉悦的跟祈乐解释,丝毫不掩饰其落井下石的目的。
听闻小青之言,祈乐双眸微眯,盯着坐在屋中的白取忧。
与此同时,白取忧翻动书页,本在看书的眼帘微抬,目光随意扫过祈乐所在之处,很自然的落回到书上。
“被他发现了?”小青惊呼出声,一刹那间蛇身本能的收缩,言语间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啊……他应该没发现才对……”见到白取忧未有异样,小青自我安慰般的喃喃自语着。
“你为何讨厌她?”无视了小青的惴惴不安,祈乐开口询问。这小青摆明了是看凌若瑄笑话的,若说祈乐现在还看不出她俩有过节,那就太迟钝了。
“什么?谁?”小青似乎还在适才的冲击中还未缓冲过来,被祈乐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凌若瑄。”祈乐淡然补充。
“她啊,仗着身世可怜,博取同情自以为是。好好地一个巫族血脉,跟个疯婆子似的不可理喻。非得臆想小白对她有爱意,缠着不放不说,还四处跟人宣扬她对小白的主权。”这听似为白取忧忿忿不平的言论,满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
原来当初巫师一族最后所剩的血脉,真的是被道尊所收养。之前虽已有猜测,如今从小青口中得到证实,还是令祈乐觉得惊讶。
“你不会为了忧而不平的。”毫不留情的戳破小青的掩饰。
“反正,小白不讨人喜欢,她更讨人厌烦!”小青不以为然,扭了扭蛇身又继续道:“不过,你喜欢小白呀。”
祈乐瞳孔骤然收缩,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痛得她呼吸都停了一拍。不再理会小青,只是盯着白取忧出神,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到底酝酿着什么样的灵魂,无人知晓。
“取忧,即便你对她无意,可她呢?你能保证她不会为你动情吗?”凌若瑄声音温柔,言语中皆是替人担忧的高尚情操。
白取忧依旧看书,没有丝毫反应。
“你贵为道尊,是九重仙界的希望,怎可于她特殊相待?你们人妖殊途,本就不该与她有所接触。若你真为她考虑,为天下苍生着想,你就不该让她接近!”白取忧的无动于衷深深刺痛了凌若瑄,她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
“我做事不需旁人来教。”白取忧的声音动听的,说出来的话却令凌若瑄心痛不已。
即便她凌若瑄已成长至今,可以并肩与白取忧站在一起,她仍旧是旁人而已吗?她不甘心!这么多年的相伴,这么多年的了解,她又怎么可能只是旁人而已呢?
深吸一口气,凌若瑄露出了温柔且凄惨的笑颜。就好似一个受尽了委屈,放弃了一切,却得不到一人谅解的苦主。这般自然流露而出的哀伤之色,令旁观的祈乐和小青都不由叹服。
“取忧,我不是要干涉你,我只是担心祈乐。她是禁忌之力的容器,本应被封印镇压受无穷业火之苦的。你心有慈悲,要给她机会,我亦可为你放下巫族使命,随你信任于她。可她现与魔君交往甚密,心智不坚,立场不明,若出现意外,是你我都承担不起的!”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白取忧将手中的书按于桌上,毫无波澜的银眸平静的看向凌若瑄。
凌若瑄很明显的身子一颤,却咬牙坚持,挺直了身板与白取忧对视。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有勇气,不会被白取忧的强大气势所摄,亦不会落荒而逃。
此般的若凌若瑄,不论是在祈乐看来,还是在小青眼中,都宛若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真不知,她若得知,此时有人在暗中看着,到底会作何感想。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听似关切的话语,却客套得如此生疏。这便是白取忧,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无情。
“取忧,你难道忘了女娲大神所托付的事了吗?你难道忘了巫氏一族的牺牲了吗?你难道忘了禁忌之力意味着什么吗?你凭什么对木祈乐那个凡人如此有信心?如今千年之期临近,若魔君利用她,那彼岸山中所镇压的禁忌之书便可得到解封!你……”
不待凌若瑄将她慷慨激扬大义凛然的劝说发表完,白取忧便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