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察觉碎魂戒是魔器的?这么长时间,我都未曾发现。”
对于荷花酥,李承阳似乎兴趣缺缺。
他记得,祈乐昏迷不醒之时,一直呢喃着忧。
忧,道尊,白取忧。
他还记得,祈乐说过,这荷花酥出自道尊之手。
“还以为你能一直憋着。”
李承阳无奈的耸了耸肩:“掌握时机也是一门学问。”
“没察觉。直觉很奇怪而已。”
祈乐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旧认真的细品荷花酥。
“你是如何察觉陈思晴是灵魔体的?又是如何确定能逼出魇的?灵魔体,乃特殊体质。魔人双魂,双魂一体,魔面不显,便是常人。”
“没察觉。直觉很奇怪而已。”
祈乐仍旧眼皮都不抬,将最后一口荷花酥放入嘴里,细嚼慢咽。李承阳嘴角抽搐,下意识的瞥了眼桌上那碟荷花酥。真的有那么好吃吗?他更无感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李承阳身上散发而出的幽怨,祈乐这才抬眸瞥了一眼,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恩,也许是因为我体内的禁忌之力,所以才有感应。说不出理由,就是有种直觉。”
“……禁忌之力吗?”
李承阳若有所思。陈思晴那草包对祈乐过激到疯狂的态度,魇的轻易出现,照祈乐之言,虽有些玄,却也能解释得通了。
“宰相府看来不止是与仙山福地有联系,与魔族亦是交往甚密。”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这家伙还提出来,不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嘛。祈乐不置可否,眼帘低垂,没反应。
“你……对诛神灭魔大阵了解多少?”
祈乐没头没脑的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百味醇香楼来历神秘,底蕴深厚,她其实是想询问李承阳是否有破解诛神灭魔大阵之法。但想了想,还是慎重开口。
李承阳看了祈乐一眼,疑惑之色并未掩饰,整理了下脑海中的资料,这才答道。
“诛神灭魔大阵是与玄天星斗阵齐名的阵法。其阵分为困阵和杀阵,顾名思义,神魔难逃。此阵最为难缠之处在于,入阵之人的修为、生机、魂魄等等所有一切,皆会被逐渐吸走,以此来运行此阵。不论是困阵还是杀阵,可以说是自己将自己耗死的。”
“可有破解之法?”
李承阳所说,祈乐自是知晓。她所关心的,是破解之法。
虽然没有理由,没有根据,但祈乐相信,自己梦境中所遇所见绝非虚幻,绝非偶然。
而且,现在已有两个梦境,她亦是隐隐有些猜测。不论是木离还是娘亲,皆是自己在乎之人,与自己有很深渊源之人。梦中她可以疯狂,但现实里她必须冷静,必须谨慎,必须有备无患。
听到祈乐的问话,李承阳咧嘴一笑,笑容中带着点恶劣。
“有。强大的实力。”
祈乐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嘛。
“那就是你不知道了?”
李承阳眉梢微挑,感到了祈乐语中的轻视。
“倒也不是。破阵的方法极多,只是许多普通的方法对诛神灭魔大阵不管用而已。”
李承阳顿了顿,思忖了一下,表情也严肃起来。
“此阵,强力可破之。若修为高深或善于阵法之道,可破之。这两种不论阵内阵外皆可行。至于,我所知的最后一种,则只能在阵外破解。”
见李承阳又不说了,祈乐暗啐这人老毛病又犯了。作势便要收拾茶具:“我看你也喝得差不多了。”
李承阳一口气憋着,每次跟这丫头暗斗,总是稍逊一筹。这丫头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却又能令自己无可奈何。
“哎……”
一声轻叹,李承阳无奈的耸了耸肩。
“在阵脚或是生门处,用神器或实力破坏。若是皆无,只能散去修为,奉献生机,任其吸收,直至破阵。”
祈乐颔首,心中暗喜,百味醇香楼还真是名不虚传。
陵羽仙山主峰大殿。
此刻的大殿之中,座无虚席,皆是各大仙山福地之人。
“柳掌门,当初你告知我等,收木祈乐为徒是方便监管。我等信于陵羽派的名誉,信于你的名誉,可眼下木祈乐、木修文二人修炼魔攻,堕入魔道。医仙,亦是性情大变,残忍弑杀。事到如今,你若再执迷不悟,继续包庇,莫不是要至天下安危于不顾吗?”
出言质问者是理直气壮,正气凛然,言辞犀利,咄咄逼人。
“爻祀掌门言之有理。”
“是啊。请柳掌门以天下苍生为重,禁忌容器留不得!”
“是啊。是啊。请柳掌门尽快发布天谕,捉拿木祈乐,将其镇压封印,永受业火焚烧,拯救天下苍生啊!”
有人强势带头,便会有人随之附和征讨,哪怕是仙,亦是不可免俗的。
“爻祀掌门言重了。柳掌门的为人我等都清楚。他宅心仁厚,用心良苦,怎奈那木祈乐魔性难除,自甘堕落,又怎能怪柳掌门呢?”
“木祈乐暗通魔君,弑杀成性,柳掌门带领我等与之对抗,在座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陵羽仙山乃我仙界之首,又岂能因少数败类就全盘否定?在座各大派中难道就没几个品行不佳的劣徒吗?”
“言之有理。我等眼下应尽快寻找捉拿木离师徒三人。”
“依本真人推测,医仙长期与木祈乐相处,说不定已经受禁忌之力影响,被木祈乐蛊惑。不然,怎可能做出赶尽杀绝之事?”
有人指责质问,便有人辩解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