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自己的嘴,紧咬了牙关,任眼泪肆意的淌下来,她却不发出一点点的哭声……
傅静知,苹苹说的对啊,绍霆留下的就这一点血脉了,如果她不争气让小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有脸去地下见绍霆?吃不下也得吃!活不下去也得活!你想死,好,你把小可生下来,你就去死,你就去陪他!
“静知姐……”苹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捂住嘴站起来向卧室外跑去,她刚一拉开房门,却看到门外站着两个警察,管家在一边一脸为难的望着苹苹:“这两位警官,说有很重要的事来通知小姐,我说小姐睡了,他们执意要过来……”
“让他们进来!”静知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透出几分的沙哑和颓败,但却比方才的脆弱和绝望多了说不出的坚强。
苹苹侧过身子,那两位警察对她敬了个礼就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苹苹关了门,去倒了两杯茶端过去,两个警察道了谢,面上却浮现了一点点的难色,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静知半靠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她惨淡的发白的脸,几乎和那白色的被子融合在了一起,让人不忍猝看。
两人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那个稍微年长一点警官站了出来,他趋前几步站在静知的床边:“傅小姐,孟先生车祸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经过我们技术人员这几天的检查,在孟先生的车子上发现了一些问题。”
静知藏在被下的手指一下子缩了起来,她骤然的转过脸,黑发在空中滑过一道光亮的弧度,她望向面前站立的两名警察,厉声开口:“什么问题,说!”
“是这样的,您先不要情绪激动……孟先生的车子,刹车和引擎……都被动了手脚,对方做的很巧妙,起初根本不会察觉,只会在车子发动到一定时间之后,刹车和引擎才会同时失灵……因此,我们警方怀疑,这次的事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杀!”
静知一双眼眸陡地变的晶亮,她紧咬住牙关,用的力气太大,牙齿都被她咬的咯咯响起来,滔天的愤怒忽然之间席卷而来,她一双眼眸像是淬了毒的针射的面前两人只觉得刺目!
“谋杀?”静知薄唇一抿,忽然溢出惨淡到绝望的一抹笑来:“警官先生,既然是谋杀,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把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好慰藉我丈夫的在天之灵!他死的这样不明不白,也不能凭白便宜了那些人吧!”
她的语速很慢,甚至还是温和的对他们笑着,但那两名警察却只觉得毛骨悚然,这个女人的眼神太可怕,他们经历的案子不少了,什么样的凶手嫌疑犯受害者没见过?但从没见过这样一双眼睛,黑的像是浓稠的化不开的夜色一般,在那寂寥而又平静的黑色之间,翻涌着滚烫的复仇的烈焰,仿佛看上一眼,就会被她的目光给烧灼到融化一般!
“傅小姐请放心,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我们会尽快将事情查清楚的,您好好休息,节哀顺变,我们先告辞了。”
两人急急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静知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唇角牵扯几次,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节哀顺变……
说的那么容易,要怎么去做到?
她发了一会儿呆,想着警察方才说的事,车子被动了手脚,做这件事的人除了孟绍堑还有谁?但是绍霆的车子他想要去做手脚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吧,心思一转,静知一抬眸,就看到苹苹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整张脸鬼一般惨白的吓人,她眉心一蹙,轻轻开口:“苹苹,你怎么了?”
“啊!”苹苹一惊,手里捧着的杯子却忽然落在了地上砰地一声摔成了粉碎,苹苹手忙脚乱的蹲下来,竟然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片,静知连忙喝止,她的手却已经被玻璃碎片扎出了一道血痕,苹苹吃痛的缩回手一转身却又撞到了身后的茶几,哗啦啦的一阵响,杯盏都跌落在了地上,她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突地一行泪就涌了出来……
静知怔怔的望着她,幽幽开口:“苹苹,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静知姐!”苹苹忽然转身冲到她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她泪流满面,紧紧的闭上眼,嘶声开口:“静知姐……是安城……是安城他……他被孟绍堑利用了……”
静知坐在那里如同泥木雕像动也不动,房间里只听得苹苹的哭声,隐隐约约断断续续,静知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里一声一声的轰鸣不停,刺的她心脏都痛的缩在了一起。
“不可能,是谁都不会是安城,不可能!”她忽然开了口,一双眼眸晶**人,伸手抓住了苹苹的手臂托她起来;“安城和绍霆二十多年的兄弟,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乎比我和绍霆还要亲近,怎么可能会是他?苹苹你别说傻话,是孟绍堑做的我知道,但绝对不是安城,绍霆那么信任安城,怎么可能呢?”
她犹在幽幽的说着,苹苹却一下子推开了她的手站起来,她一把抹了泪,却惨然一笑;“静知姐……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如果真的是安城做的,静知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和二少一个交代,我穆苹苹,绝不可能饶过一个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
她说完,转身就冲出了卧室,静知愣怔的坐在那里,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一翻身赤足下床追出去,打开房门向楼下看,哪里还有苹苹的踪影,她急的满头大汗的叫人,佣人和管家都惊慌失措的跑了上来,静知一把揪住管家,满目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