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素顿时动了真格,左手一探素王,便是一道磅礴锐气斩下,逼得夏越冬不敢轻撄其锋,连忙松手,萧宁素将鸣蝉剑挂回腰侧,寰宸穗一摆,顷刻间展开锐不可当的攻势。
鸣蝉不论是在剑气浓郁或是锋锐上,都不可与素王同日而语,萧宁素甫一握上小别尤甚久在的素王,剑势平白地强了三分,夏越冬只能腾挪闪转,再无法如方才随意。
腾挪闪转意味着次次无功而返,击在了棉花上,素王纵然有无穷无尽的剑气,但也必须以真灵气驱使,短短几招后,萧宁素便不想继续徒劳无功的摘星、断江、开天这一招三式,剑势一变,不再按《剑道初解》而行。
夏越冬熟读典籍,对太华各类《初解》都有涉猎,夏越冬又是极为有天资,触类旁通下虽是难以破开摘星,避过却是不难,但萧宁素俨然是换了新剑招,时而上钩下挑,时而绕剑回转,虚实相加上,夏越冬周身素王剑气积累地愈发厚重,不得不分出心来抵御锐气侵身。
萧宁素早些时日不单是看《太华剑道初解》而已,如知名大的《三十三路灭神剑法》《北斗剑经》,乃至于《洗月剑经》都研读过,只是摘星一式太过好用,萧宁素沉浸在钻研摘星中,便是多捧《剑道初解》,但她天生剑胎,对剑法招式领会有着事半功倍之效,既然夏越冬能识破摘星轨迹,萧宁素也只得兵行险招。
夏越冬刚侧身避开素王斜刺,萧宁素却是脚步一滑,大步一挪,往上一挑,夏越冬误认为这是《洗月剑经》的“天青洗月”一式,从而注意力大多放在了头顶,而萧宁素做了半式“天青洗月”便突兀素王止在半路,手一松,素王剑直直地跌下。
再度握回时,素王已是对着了胸口,夏越冬有些吃惊于萧宁素的胆量,明知他也是极快的速度,竟敢临阵脱手,不怕反被夺剑?不管如何,夏越冬的确着了道,仓促回转下,素王入体半寸。
夏越冬闷哼一声,黑袖一甩,击出数道圆润黑影,撞会在萧宁素身上,顺带将素王拔出,一股血箭飙出,旋即又被压了下来。
退回到三丈外,素王不染血,只滴血,剑尖赫然坠下一滴鲜红的血珠,萧宁素漠然地看着胸口有一点濡湿的夏越冬,缓缓扬剑,示意你不过如此。
台下弟子看的仔细,萧宁素陡然被握了手腕后,似是极为愤怒,兔起鹘落下,顷刻间伤了夏越冬一击。
董昕拍手道:“我就知道素素最厉害,姓夏的果然不是对手。”
张纫寒并不觉得这么简单,但也没折了董昕的兴致,只是眼底有着担忧。
其余四殿大师兄/姐坐的极近,看着同辈中最强的二人比斗,张明月与齐剑平低声谈论着方才这一剑。
“萧师姐脱手回击,极是巧妙。”张明月说道。
“轻了。”齐剑平回答。
李弦歌看着将素王斜提过头顶,剑尖垂地,她一出声有如空谷翠鹂,动听清脆:“像是重了。”
余霖林想了想:“平分秋色?”
台下众人观感终究是不如台上二人来的清楚,萧宁素无意去管轻了重了,呼出一口浊气,小腿猛然发力,一蹬之下,斜提着的素王当月斩下,若是斩实了必定将夏越冬斩做两截。
夏越冬浓眉一竖,终于是开始了步伐连动,萧宁素剑势来的何其之快,光闪挪又有何用,夏越冬还是方才一般出手,败的会比齐剑平还要快!
但夏越冬早有后手,屈指一弹,一颗棋盘黑子激射而出,化作一汪水墨亘在萧宁素剑前,素王锋锐,难以察觉地一滞就穿了过去,可夏越冬藉此遁出一丈,闪在萧宁素侧面,屈指再弹,一颗白子迎风而涨!
沾染了水墨的素王似乎沉重了许多,萧宁素狠狠一振手腕,震散了水墨,白子近在咫尺地爆开,白雾呛地萧宁素咳嗽不止,夏越冬欺身向前,玄功一展,双掌一推一拉,萧宁素顿时如提线木偶,一弯一扬,断线风筝撞向了擂台边缘。
眼见萧宁素要跌出场外,夏越冬陡然发力下,扯回萧宁素,迎着削颈而来的剑刃,稍稍一低,剑气割下不绝如缕的黑发,一掌拍下,击在萧宁素大腿,她身姿一歪,便用素王与点。
玄武墀通体玄武岩所制,坚硬无比,但素王久战之下喷薄出的剑气何止万千,热刀切豆腐,直没剑柄,也正是这意外刺下,使得夏越冬玄功并未拽住萧宁素脚踝,得了喘息之机,玄武墀上旋即划出又一道纵深,萧宁素翻身而起,挺剑刺过,再度与夏越冬斗得黑白交错。
观礼台上,栖夔真人看着这届弟子中最出色的二人在仿若生死仇敌一般大战,以栖夔真人老成之态,也不好妄下结论,夏越冬虽也是太华世家出身,但夏家没落千百年,久的令连上一辈真人都快忘记了夏家当年,光夏越冬施展出黑白棋子,栖夔真人一时竟是想不出这是哪门子的宝器。
萧宁素是天生剑胎,早晚重回庚金的辛金,再者道体无暇,都不是什么秘密,而夏越冬又何尝差了,生而宿慧,戊土灵根,道体与星位命格,栖夔真人无从知晓,但绝不会比萧宁素差,若不是凭空出了一个萧宁素,夏越冬之资质,堪称百年一出!
道宗是何等煌煌大宗,力压道宗百年英才,命理一脉真人们谨守严序,松了一丝口风,言道夏越冬乃是极贵极好的命格,若非是掌门亲自下令,不得擅收这一届启灵入三十三峰三十三宫,上至道君都要为了夏越冬撕了脸面,抢回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