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张文定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他估计躲在另外一个石头后面的秘书和司机应该能想到报警,就算报警了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可张文定还是想给他们赢取更多的时间。
不管怎么说,不到最后时刻,就坚决不能放弃啊!
张文定想拖住对方,便说道:“你是出来混的,我当年也混过,我希望你能让我死个明白,到底是谁指使的,报个名字吧。”
持枪人刚犹豫,他的一个同伙识破了张文定的打算,对持枪人喊道:“老二,少跟他废话,打死他再说。”
持枪人不是不想开枪,而是不敢开枪。
如果那丫头没死,这一枪打出去,那说不定三个人都得完蛋,这个账他还是会算的,只是他不能说,也只好看了刚才说话的那个持刀人一眼,没吱声。
对于武云,他实在是太忌惮了。
他是来杀人的,可不想自己也被人杀!
武云在石头后面越来越难受,她狠了狠心,猛提一口气,强运内劲,一只手的手指也放在了中弹的位置,然后一咬牙,竟然把子弹硬生生的从肉里带抠带挤给弄了出来。
借着这剧痛带来的强烈刺激,武云一个箭步冲了起来,然后手一扬,把子弹用手打了出去。与此同时,持枪人手里的枪又是一声闷响,然后便和武云同时闷声倒地。
张文定一眼就发现了,持枪人额头上多出了一个红色的血洞。
这种时候,容不得任何迟疑,张文定瞬间跳了起来,扑向了那个持刀之人——此时的他已经迸发出了最大的威力。
刚才那位跟他交手的持刀人已经不再是张文定的对手,没过三招,持刀人便一个狗啃泥的姿势,硬硬的摔倒了乱石上,张文定一步冲过去,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拳,持刀人挣扎了几下,没了反应。
此时的张文定,心中有着一股子怒火。
并且,他也害怕至极,他怕武云出事。
他已经明白了武云刚才是怎么把子弹打出来的,他是练武之人,明白在受伤的情况下动用内劲代表着什么。武云虽然功力深厚,但能把子弹从自己的身体里弄出来,几乎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而且武云竟然还把子弹打了出来,这更是意味着她精力几近耗尽,如果达不到一定的程度,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一点元气,她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更让张文定担心的是,刚才那一声枪响,他亲眼看到了武云倒了下去……
张文定几步冲到了武云跟前,此时的武云已经是奄奄一息,眼睛虽然是睁着的,但整个人一动不动,面色蜡黄,胳膊上的鲜血在不停的往外涌,胸口也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刚才的那一枪,打到了武云的胸口,算不算致命还难说,但伤到了肺部是肯定的。
张文定抱着武云,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看着武云浑身是血,张文定的大脑一阵阵地眩晕。
武云刚才的话已经得到了印证,张文定是打死也不敢相信,今天怎么会有人来要自己的命,而且他更不敢相信,今天已经是巧合到了极点,武云平时几乎没怎么搭自己的车,自己就算是被袭击,怎么就让武云给碰上了?
这是命吗?
此时的他才深深的明白,生死也许就在一瞬间。
就算是武云武功非凡,但也不是钢筋铁骨,被打了两枪,也是危险到了极点。枪伤可是致命伤,武云要是有个好歹,自己或许下半辈子也没什么活的意义了。
一瞬间,张文定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起了自己刚认识武云那会儿,想起了武云对他的照顾,想起了这个活泼却有魄力的小姑娘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张文定哭了,眼泪不争气地滑了出来。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伸手摸了摸武云的颈部,他猛地感觉到,武云的脉象竟然还没有乱。
然后他看向武云,武云也看着他,但并没有说话。
其实武云不是不能说话,而是她不敢说话。
就算是刚才用了内劲,但她的道行已经深到了一定程度,身体里面还留了几分元气,此时她正在用内力控制着自己的肺部,使之减少出血,她知道肺部和胳膊哪个更重要,而且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她是根本就不能动用半点力气的。
她更知道,伤到了肺,最好还是别说话。
所以,武云任凭张文定这么死死的抱着,她甚至在想,如果能让这个男人一直这么抱着,自己就算是再挨一枪,那又何妨?
……
司机和秘书虽然身受重伤,但他们的意识非常清醒。
当有人拿枪指着张文定的头的时候,他俩也曾害怕过,而且更不能冒险打电话报警,但手机在自己的手里,就不怕这个消息穿不出去——微信也好短信也好,办法多的是。
两个歹徒对话的间隙,秘书和司机用短信的方式把事情通知给了司机班的人和镇上,镇上的领导接到短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秒都不敢耽搁,立即派出派出所的人和镇医院的急救车火速赶来。
与此同时,县里第一时间也接到了消息,县医院的车和县局的警察,也万分火急从县城出发。
事发地距离镇上要比县城近很多,所以当镇上的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县里的车还没到。
大部分人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地上躺着三个壮汉,张文定抱着浑身是血的武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而不远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