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省警察厅厅长在外省公干,所以省里便由分管警察工作的副省长林崇带队,省警察厅常务副厅长朱治国以及省刑侦总队的精干力量,当天就赶赴燃翼。
当然,武贤齐最怕的就是县里的医疗水平,虽然市里跟他汇报的时候已经说了,从市人民医院派出了专家,已经在路上了,但武贤齐还是不放心。他动用了自己的关系,调了一架直升机,从省军区医院抽调了两名骨干力量,直接给送到了燃翼,以至于武云在进手术室之前,各路专家已经在县医院待命了。
守在手术室门口,张文定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迹,已经模糊一片,根本就看不出来武云在自己手心里写的是什么字。
……
手术很成功。
在手术结束后,眼看武云脱离了生命危险,马上就转院去了省城。
这个决定,是武玲下的。
武玲到燃翼之后,对张文定就是一通臭骂,倒是武云的母亲曾丽没怎么说张文定,还安慰了他一番。
张文定也受了伤,伤了手骨。
他只在县里休息了三天,便也去了省城。
尽管武玲不准他去省城看武云,可他心里有愧,还是去了。
武云为他差点连命的掉了,他必须要去省城看一看那丫头。
“能够再看到你,真好。”武云一脸微笑地看着张文定,话说得很轻。
这是武云的病房,只有张文定和武云两个人,武玲带着孩子还在来医院的路上。而护理人员,却被武云给支了出去。
张文定沉声道:“是我连累你了,你怨不怨我?”
武云没有回他这个话,只是看了他几秒,然后突然问:“知道那天你抱着我哭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嗯?”张文定摇摇头。
“我在想,如果你不是小姑的老公,我一定要把你抢过来。”武云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文定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他惊呆了,这,这是个什么节奏?
武云没管他怎么想,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我要找个男人结婚,我肯定会找你,也只会找你。”
张文定这一下就慌了:“丫头……”
武云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死过一次,而且是为你死过一次,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张文定无言以对。
“放心吧,我不会跟小姑抢男人的。”武云笑了起来,“鬼门关前走一回,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宠辱若惊。嘿,还真是得之若惊失之若惊啊。能不能得到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说出来。”
张文定心里乱得不行,下意识地问:“你……你不是喜欢黄老师的吗?”
“是啊,她今天回国,然后过来陪我。”武云道,“我是说,男人中,我只喜欢你一个,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这么说吧,我爱你,可就只是爱你,并不想和你谈恋爱;我爱欣黛姐,我会和她在一起,谁也阻止不了。我和你说这些,仅仅就只是想和你说这些。”
张文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回这个话了。
武云微微一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张文定突然福至心灵,笑了起来:“恭喜你了。唉,你又到了一个我望尘莫及的境界。我说丫头,你早说呀,吓得我……我还以为你发神经了呢。人比人气死人啊。你到了这境界,恐怕师父都没达到过吧?”
一瞬间,张文定明白了,武云说这些话,不是和他开玩笑,也不是要对他表白,而仅仅只是要把这个说出来,并且是以一种平常心说出来。
这是一种心性修为的境界,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层次,甚至,有可能比这个层次更高。
“他可能早就达到了。”武云摇摇头,笑着道,“若不是这次差点死了,我又怎么可能悟得透?去燃翼之前,就有感觉支教之后才能破境,后来在山里的时候确实有所精进,却没想到,真正的破境却是这么凶险……自古修行多凶险,古人诚不我欺。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但也有大机缘。呵,自此之后,方才迈进真如不二之门,无有境界退转之虞。”
张文定一脸羡慕道:“那你现在行事,就是传说中那种金丹不坏的境界了?达到这种境界了,所行便是所愿,应为便是愿为。唉,师父的道统,看来还是要你传下去啊。对了,师父留在海外的东西,我这份也给你吧。”
所行便是所愿,指的是一种修行境界,所有自己做的事情,都是自己愿意做的,没有半点勉强,自己不会勉强自己,别人也别想勉强自己。
应为便是愿为,就是指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也都是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半点没有勉强。
这种境界,张文定望尘莫及。
这种境界,比起以前武云那种随心所欲的层次又高了许多。用一种比较容易懂的话来做一个不太恰当的对比,在燃翼支教之前,武云的境界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在燃翼支教的这段时间,武云的境界就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而现在,经历过了这一场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武云的境界就达到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看着武云,张文定为她境界突破而高兴,也为自己在武道修为上的停滞不前而惭愧。
武云看出了张文定眼中的羡慕之间,摇摇头,道:“你也别羡慕我。你现在也不错啊,燃翼出了这事儿,省里肯定会对你有所补偿的。你这才当了县长没多久,估计又要当县委书记了。”
张文定摇摇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