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好几句,其实就一个意思,尽量不要让记者报道,或者是只报道开发区好的一面,这种突发事故就不要上报纸了。
退一万步来讲,即使硬要报道陶瓷公司这件事情,那也要换个角度,重点落在管委会如何积极采取措拖,如何协调公司和家属双方的关系,使这件突发事件很快顺利解决这个上面。
这就是媒体的一体两面了,坏事也能够当成好事来宣传。
当然,这些目标要达成,都离不开最后一句,要让省城的记者同志不虚此行!
不虚此行就是满载而归呢,怎么样才是满载而归呢?送红包呗。
这些都是一惯的潜规则,徐莹怕汪秀琴不懂规矩,所以这么点了几句,原以为汪秀琴会问一下红包送多少,却不料她在沉吟了一下之后竟然说她现在人在京城,要明天才回石盘。
徐莹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
挂断电话,徐莹禁不住揉了揉眉头,问张文定:“白漳那边,你有没有媒体方面的朋友?”
“没有。”张文定摇摇头,皱了皱眉头道,“莹姐,我们这儿的事情,白漳晚报过来采访,有点不搭界吧?”
“现在报纸不比以前了,晚报也在到处找新闻,只要能够吸引眼球,别说白漳市外的,就算是石盘省外的,他们都写!”徐莹显得很恼火,在手机里一个个翻着电话号码,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熟人能够跟白漳晚报说得上话的。
翻了会儿电话簿,她发现还真没什么合适的朋友,只能无奈地放下手机。
其实,徐莹要找关系,弯七拐八的确是能够找得上一些关系往白漳晚报递话的,但是,这个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递个话还拐许多弯,有没有效果先不说,人先就丢到家了。
眯了眯眼,徐莹觉得还是要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先和记者接触一下,如果记者不给面子,那再想别的办法。
主意打定,她就对张文定说:“你去跟那个记者见个面,谈一谈。”
张文定心里郁闷,却还是很痛快地答应了:“嗯,好,我马上过去。”
徐莹就把记者的名字和手机号告诉了他,他临走之时,又对徐莹道:“莹姐,我没有和记者打过交道,这个,有没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事情?”
徐莹只有一次在乡镇和记者打交道的经历,那还是一次抗洪表彰大会,是随江日报社的记者,做正面宣传,并不是像现在这样过来挖不怎么好的新闻的。
听到张文定这么问,她还真没什么需要提醒的,但领导毕竟是领导,下属已经请教了,不管是不是自己了解的事情,都是要发表一番意见的,要不然岂不是会下属小看了?
她略一沉吟,便说:“啊,你要弄清楚他过来的动机和目的,搞清楚是谁请他过来的。一定要稳住他,呃,说话的时候多想想,谨慎一点。”
这话说了跟没说差不多,张文定没听出什么有指导性的建议反而领了个基本上没可能完成的具体任务,郁闷得差点就随口来了一句防火防盗防记者。
下楼之后,张文定坐进车里,他拿着手机刚准备给记者打电话,可转念一想,现在虽然不是很晚,可自己打个电话过去说不定记者不会相见,他在网上和电视上看到过一些记者为保护自身安全往往不肯见面而只采取电话采访的事情。
摸着手机想了想,他还是给白珊珊打了个电话,问明了她所在的位置,然后开车过去接了她,把情况说了一下,再让她打电话给记者,自报身份之后问记者在哪里,说想要去拜訪一下。
或许是因为白珊珊是女人的缘故,记者只是沉吟了一下,然后就答应了见面的要求,但却没说他住的酒店,而是约在了一处茶楼里。
挂断电话,白珊珊说了茶楼名字,张功松歪了歪嘴道:“小心过头了吧?又不是搞暗访。”
“领导,就因为不是暗访,人家才约在茶楼见面的。记者采访,很少有在酒店房间的,要么在单位,要么约在茶楼。”白珊珊笑着道,“如果是暗访,他就没必要给徐主任打那个电话,完全可以找陶瓷公司的人问些情况,然后直接就把稿子写了,等到稿子见报,我们都还不见得知道。”
张文定就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说得跟真的似的,你以前做过记者?”
“领导,你还别不相信。”白珊珊笑着道,“我是没做过记者,不过我有几个同学都在做记者,有时候他们也会说几句采访时候的事情,所以我也还知道一些。”
张文定道:“哦?那可好,你跟记者们很熟,知道怎么跟他们打交道,呆会儿跟记者同志交流,你就是主力,我在边上给你打下手。”
白珊珊一听就叫起苦来了:“领导,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跟记者打交道。这任务难度太大了,我能力有限,恐怕很难完成呀。”
张文定一下就把局长的派头摆了出来:“珊珊啊,你是党员,现在也是领导干部了,遇到事情了,啊,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怎么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强调困难。”
白珊珊就无可奈何了,领导叫你过来,不就是让你干事的吗?你还想把事情推给领导去干不成?
所以,尽管她以前没干过这种事情,但这时候也不能再推脱了,要不然领导一生气,后果就会很严重。
脑子里的念头转了一下,白珊珊马上就换了种语气道:“是,是。领导你批评得对,是我的认识有问题。请领导放心,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