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定一向都不认为自己有心理问题,可徐莹说的话却又有几分道理,他嘴歪了几歪,没说话。但是,自己没有不冷静啊,当时在打邓如意之前,还极冷静地分析过如何打才能不落口实,只是没料到邓如意会跑到医院去住院,也没把领导一向都是只问事实不讲道理的这一条算进去而已。
这个,顶多也就是个疏忽,不能说自己当时不冷静吧。
徐莹见张文定不说话,便换了种语气道:“我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中人对心理医生比较排斥,要不你去紫霞观找你师父算一算,看看你今年是不是运气有什么问题。”
话说到这个程度上,张文定自然不能再不识好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等这个事情了结,我就到山上去。唉,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摆平这个事,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
池坚强一句话,张文定现在就成了无事人了,挂着副科长的名,什么事也干不了,偏偏又在木槿花要烧这把火的关键时刻。木槿花还指望张文定在这场战斗中当急先锋呢,可是张文定却偏偏自顾不暇,那会让木槿花怎么想?
在组织部,要没了木槿花的看重,张文定再大的能量也别想翻起什么浪来。
徐莹知道张文定担心什么,便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邓如意这边熄了火,池部长就算再怎么想搞你,也都没了借口。不要太担心,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你毕竟是武玲的男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市里不会把你往死里整的。”
张文定怎么听都觉得她这话里有着一股浓浓的醋味,便柔声道:“莹姐,我想你教我怎么去做,我只相信你。”
明知道他这话是哄人的,可徐莹听了还是很舒服,白了张文定一眼,冷哼了一声,还是决定帮忙了:“邓如意是个大孝子,对他妈的话言听计从,他妈得了种病,腿上无缘无故的疼,疼起来了直打滚,省城京城都去了,土方子也用了不少,可是几年都没治好,你可以去试试。”
张文定这下就真的相当感动了。
从他和邓如意打架到现在,才过去多长时间?他也没跟徐莹说具体的情况,可是徐莹却在不声不响中帮他探到了这么个消息,可谓是对症下药了。唉,还是莹姐经验老道啊,早就做把事情算准了。
看来自己治好了她痛经的毛病,她这是把自己当江湖游医了。
见到张文定脸上的喜色,徐莹又道:“不要一次治好,但第一次效果一定要相当明显才行。这次的事情,希望你能够汲取教训,这对你来说是个挫折,挫折也好,啊,挫折也是成长。”
张文定没有马上就去给邓如意的母亲看腿病,而是从徐莹的嘴里问了病症的详细情况,然后在匆匆吃过晚后便开车上了紫霞山。
张文定要去见师父吴长顺,对于治病,他真的不在行,他觉得这个病应该可以用内劲拍打,但问问师父还是稳当些。为人治病,这可不是儿戏啊。
到了紫霞观之后,张文定又想到了徐莹要他看心理医生的话,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这个情况跟吴长顺说了说,想让师父请一卦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吴长顺没有起卦,只是盯着张文定的脸色仔细看了看,然后说:“你这是犯了孤阳煞。”
“啊?”张文定一听到这三个字,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有点心惊了。
吴长顺说得相当吓人:“犯了孤阳煞,阳火太盛了,遇到事情了就想打人,想动手,情况再严重一些就想杀人了。”
见张文定一脸骇然,吴长顺这才又云淡风清地说:“没什么大问题,这你的吕祖功法出了点偏差。现在问题还不大,尽快找个同样修习了吕祖功法的女子,阴阳调和,过段时间自然心平气静。”
张文定听到这话就为难了,这时候叫他到哪儿尽快找个修习了吕祖功法的女子呢?
咦,慢着,武玲不就从自己这儿学了那功夫吗?
我靠,这,这难不成真要和武玲功法?
跟武玲功法?这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她从自己这儿学的还只是筑基功法,不能算真正修习过吕祖功的。
“呃……”张劲咽了口唾沫,看着吴长顺道,“师父啊,这个,没有修习过吕祖功法的女人行不行?也是阴阳调和嘛。”
吴长顺摇摇头,很肯定地说:“不行。”
“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张文定再问。
“没有。”吴长顺回答得很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紧跟着又是一句让张文定更心烦意乱的话,“你现在情况还不算特别严重,但切记不可掉以轻心,赶紧找个女子,功力不要多深厚,达到筑基就可以了,越早越好,不要拖延。”
见吴长顺说得很郑重,张文定就觉得心头压了块大石头似的,闷闷不乐问道:“那最迟能够拖到什么时候?”
吴长顺道:“一个月,超过一个月,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听到这个话,张文定就彻底死心了,心中涌起阵阵寒意。
他倒是没料到,这个吕祖功法还有这么凶险的情况,不过师父怎么现在才说呢?他以前给自己传授功法的时候,说了许多方方面面的细节,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个孤阳煞呢?
这个疑问只在心里一过,张文定就没再多深究了,反正现在事已至此,还是早想办法解决好才是正途,要不然真发展到了动不动想杀人的地步,那可真的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