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王本纲可是市委组织一号来着,从随江灰溜溜地离开,就是因为网上的帖子把他对女同志一律“日后提拔”的事迹给说得有鼻子有眼,最终换得省纪委的调查组下来走了一趟。
嗯,省纪委下来调查王本纲的时候,还找张文定谈过话呢,因为举报人是以张文定的名字实名举报的。
现在回想起来,张文定就有点明悟了,省纪委的人应该明白是别人冒充自己实名举报的,可能是省里有人借机想搞王本纲,所以他们就直接下来了。
想着这些往事,他脑子里突然念头一转,瞿和城今天暗示这么个阴毒的方法,一方面是他姓翟的跟孔大河不对付,却又没胆子直接对阵,想借刀杀人;另一方面,恐怕也跟自己有些关系,毕竟在随江官场的传言中,自己搞走王本纲,就是从男女关系入手的啊!
啧,都是名声惹的祸啊!
想到跟自己有关的负面名声,张文定就暗自苦恼不已,以前还觉得这些名声是种威望,现在才明白,凡事,有利有弊,古人诚不我欺啊。
其实男女问题,就算是摆到台面上,也要看是谁摆的,如果瞿和城带着警察将孔大河跟林业局某个女科长捉奸在床,相信上级领导也会压下此事,瞿和城还有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可如果张文定出手,这事儿就有可能会闹大,就算不闹大,也极有可能会让孔大河丢掉林业局局长之位,说不定就此前往人大政协之类的地方养老,或者干脆直接病退了。
这个道理,瞿和城与张文定二人都心中明了。
只是,瞿和城有心思没那个实力,张文定有那个实力却没那份心思。
张副局长身在官场,知道要在官场中混得如意,阴谋阳谋都是不能少的,可是这种阴法,实非他所愿。
车到地方的时候,张文定伸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啧,还是想个别的办法吧,如果实在没办法,说不得也只能行此下策了。
……
张文定强忍着想直接就睡的困意,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后,酒意已经醒了不少,看着这空空荡荡的房间,禁不住对徐莹阵阵思念。
今天遇到这个事情,他原本是准备打电话给舅舅或者徐莹,问一问应该如何应对的,可是转念一想,以后自己会遇到很多这类事情的,不可能总是找人拿主意吧?
还是要自己面对啊!
也不知道徐莹现在在白漳工作生活各方面是不是真如电话中所说的那么好,等几天有时间了,就过去看看她吧。
正想到这儿的时候,电话响了,张文定拿在手上看了看,却是武玲。
接通电话,他笑着叫了声:“老婆。”
武玲的娇笑就传了过来:“叫得这么亲热,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干什么坏事啊,我倒是想干,可你又不在这儿,怎么干?”张文定嘿嘿笑着,调情的话说得有那么点点露骨。
当初刚认识的时候武玲和张文定说话就相当豪放,二人发生关系后,说话的时候自然是更无遮拦,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她就笑得更起劲了:“我哪儿知道你怎么干,你不是还有领导,还有同事呀。我记得有几个女的挺漂亮的嘛。”
张文定拿不准武玲这个话仅仅只是试探,还是已经掌握了些东西,但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承认的。
眉头一皱,他就叹息了一声道:“啧,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在乱想些什么,美女确实很多啊,可是,在我所见过的女人中,你是第二美的。”
“哦?”武玲拖了很长一个调子,随后声音就变得相当柔媚了,缓缓道,“那第一美的是谁呀?是你的黄老师?还是你的徐主任呀?”
张文定听出了她话里的浓浓醋意,什么叫你的黄老师你的徐主任啊!啧,徐莹就不说了,那个黄老师,可是你那宝贝侄女的心头肉呢,你这醋吃得也太没道理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张文定嘴里却笑着道:“隔着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一股子酸味了,我说的是我妈!在我看来,我妈是最美的!”
“哼!你……算你会说话!”武玲哼哼着道。
“什么叫算我会说话,我本来就会说话好不好?干招商也好,干旅游也罢,不会说话可不行呀。”张文定嘻皮笑脸地说。
武玲被他这话搞得极度难受,气道:“你,我懒得跟你说。”
张文定赶紧哄着她:“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亲爱的老婆大人,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有什么指示?”
“才九点就晚了?”武玲冷冷地问了一句,然后顿了顿,才又道,“没指示就不能打电话了?哼,你呀,就是说得好听,老婆老婆的叫得好听,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从来就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听到她这么说,张文定也有几分惭愧,赶紧好言哄着劝着,思念的话说了一大堆,紧接着又大诉工作多累多烦忙。
武玲很容易就被张文定的话给带了过去,她也听说过紫霞山开发的事情,知道张文定确实不轻松,说不得又温柔地安慰了一番。
张文定怕武玲又说些吃醋的话,却又不舍得很快挂断电话,便跟她聊起了工作,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林业局和紫霞山的事情上面了。
武玲听了之后,不以为然道:“这事儿跟你关系不大,要不你就让他们斗去,钟五岩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要不你直接给领导汇报一下就行了。虽然说紫霞山的旅游开发是你负责的,但总不能所有事情都让你去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