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姚雷急着免去左正的县局局长职务,倒不是因为他想快点推个人上去,而是为免夜长梦多,早点免了左正的局长职务,对左正来说也是一个保护。
看看,县局党委书记和局长的职务都已经免了,他那个位置,大家就别惦记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而且,就算现在不免,最多到明年,也得免——市县两级政法委书记不再兼任公安局长,这是大趋势。
所以,倒不如现在就把这事儿给办了,既符合了大趋势,也回顶了市局。
一举两得。
如果任由市局先停职,说不定就会有谁上窜下跳,把事情闹大,然后把左正政法委书记的位置都搞掉,那对姚雷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县委政法委书记这个职务,还得市委讨论,先前一个普通副县长都被市委组织一号木槿花给先下手为强了,如果再空出来个县委常委的位置来,谁知道市委那帮子人会不会又搞突然袭击?
与其下来一个不熟悉甚至有可能会站到姜慈那边的政法委书记,倒不如就用左正,虽然左正没再当县局的一把手了,可是他在县局经营那么多年,现在依然坐着政法委书记的位置,对县局的掌控力,显然很是很强的。
这个道理,姚雷是想得明白的,但也跟市委政法委书记左书记给他打电话沟通了十来分钟不无关系。当然,有这样的好处,又可以恶心一下孙坤,市委政法委左书记就同意了。
至于说到新局长的人选,那可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够定得下来的。
不说市公安局那边的压力,单单姜慈这边顶着,姚雷提名的人想在县委常委会上通过,那也是相当有难度的。
左正免职的事情,仅仅一个下午,就在县里传了开去。
传言有好几个版本,最让人津津乐道的版本是这么说的,左正昨天晚上跟张文定争女人,被张文定给打了,于是,左局长就叫手下人把张文定给上了铐子,然后张文定找了上面的关系,把左正这个公安局长给免了。
这个传言,还是邓经纬打电话调笑的时候,张文定才听到。
邓经纬今天是开了县委常委会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还是了解得比较详细的,对于左正和张文定争风吃醋然后被免职的传闻自然不相信。
他是从市里下来的干部,当然听说过不少徐莹和市长高洪的传闻,就算没有这个传闻,他也明白,借左正一百个胆子,姓左的也不敢打徐莹的主意啊——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厅级领导呢。
再说了,就算不是副厅级领导,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左正也犯不着和张文定去抢。
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会把事情传成了这个样子的,或许,粉色新闻更容易让人接受吧。
邓经纬不相信传言,但却忍不住给张文定打个电话调戏了几句,两人到底兄弟情深,可以就着这种事情调戏一下,不仅不会惹得张文定发火,相反还能够促进一下感情。
若是换成别人,就算是心中好笑,也不可能会对张文定说出来。
“我草!”听到邓经纬的调笑,张文定忍不住就骂出了声,相当郁闷地说,“邓哥,这事儿,是谁跟我过不去啊?”
张文定真是被恶心到了,这都特么什么破事儿啊!
县里那些家伙,心里怎么阴暗到那种程度了?
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呢?
“哈哈,你就别多想了。”邓经纬笑道,“这个事情,估计不是谁专门编的,而是你一言我一语,传着传着就传走样了。哈哈哈,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不配点花边新闻,满足不了广大干部群众的好奇心呀。”
“满足个鸟。这真是,真是……”张文定恨得牙痒痒,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暗叹自己这他妈的走的什么运啊,左正被免职,那是市公安局孙坤从中横插了一杠子的结果,现在居然由自己背了个黑锅,这真是躺着也中枪。
“你呀,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邓经纬笑得更贱,“姚书记和姜县长都对左正比较客气,你倒好,一下就搞了他一个大跟头。啧,这下你在安青可是真出名了,以后恐怕没人敢惹你,可以横着走了,我都要跟着你沾光呀。”
张文定哼哼着道:“少讲那些没营养的。”
“那就讲点有营养的。”邓经纬呵呵笑道,“文定,公安局以后的工作,市公安局有什么安排?”
张文定被他这个话问得莫名其妙,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市公安局的。”
这个话,张文定说得是有一点怨气的。
他和邓经纬关系确实是亲近,也不在意邓经纬刚才的调笑,但是,邓经纬想从他这儿打听公安系统的人事安排,这也太高看他了吧?
昨天晚上他确实是和孙坤见过面,但他也只知道孙坤想搞下来左正,至于搞下左正之后由谁接手,是从县局内部提拔一个,还是从市局机关派一个人下来当局?
邓经纬就知道张文定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是市公安局的,不过市公安局是因你而来的,我这不是想先探点消息嘛,对了,晚上有什么安排?”
张文定没兴趣晚上跟邓经纬一起吃饭喝酒,他还得去市里陪徐莹呢,而且明天武玲也要过来,他这会儿一个头两个大,便道:“回市里,领导来了。”
张文定说的领导,既有指徐莹的意思,也有指武玲的意思,不过听在邓经纬耳朵里,自然就是单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