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钟邦大吼,用尽全力要站起来,白皙俊朗的脸庞涨得通红,头上青筋鼓起,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蚯蚓,有些狰狞可怕。
一切都是徒劳。
沙尘不让他站起来,他就站不起来,永远跪着。
他是五世奇人没错,是修炼奇才没错,可他拜毛小方为徒的时间太短了,练气一重怎么可能反抗得了夜游后期的师,况且沙尘还不是一般的夜游后期法师。
望着拼命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的钟邦,曾成脸上流露出浓浓的不安。何带金心里害怕极了,看向沙尘的眼中却是透着痴迷与野心。
这时,道堂外响起密集如雨的脚步声,听起来就来势汹汹,气势十足,钟邦安静下来,扭头看过去。
这次沙尘没有阻止他。
二三十号人涌进来,领头的是个穿着白袍,梳着大背头,头发油光可鉴,长得跟弥勒佛似的中年男人。
身后跟着二十来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斜眼看人,给人一种蔑视他人,高人一等的感觉,活脱脱一群小流氓。
“哎呀,什么风把沙师兄吹来了。”香港道馆馆主白大富脸上堆笑,快步上前,热情的冲沙尘打招呼。
“师嫂。”
“呀,桑桑,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白大富打完招呼,发现沙尘、任婷婷、罗桑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回应,脸上笑容瞬间凝固,心里咯噔一下。
马小海给他传信,说沙尘让他到香岛道堂,也没说什么事,现在看来沙尘是来者不善呐。
“喂,小子,你架子很大嘛,白师傅跟你说话也不回,敬酒不吃吃罚酒,白师傅,要不要我们替你教训教训他?”一个年轻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胡三,闭嘴。”
白大富头上冒汗,他是茅山派三十九代弟子,作为核心弟子自然是知道沙尘身份修为的,可以说是茅山派第一强者也不为过,不要说他,就是自己的师父麻麻地也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奇怪的是,胡三如此无礼,沙尘的表情竟然没有丝毫变化,他越是如此,白大富心头就越发沉重。
腰杆微微弯曲,抱拳肃然道:“茅山派第三十九代弟子白大富见过传功长老。”
茅山派?传功长老?
曾成脸色惨白,钟邦眼神错愕,何带金一脸钦慕,胡三连同其他年轻人阵阵扰乱,猖狂之态顿敛,敬畏的弓着腰。
沙尘总算有反应了,越过跪在地上的钟邦、曾成三人,从供桌上拿起三炷香,手腕一转,香自动点燃。
僵约里面,马小玲提到的马家独门点香秘法,不过是茅山派的小把戏,学了一指御火术都可以做到。
对着祖师画像拜了三拜,沙尘沉声说道:“门中弟子不成器,污了祖师的眼,请恕罪。”
说完,三炷香插进香炉,缕缕青烟升腾,在祖师画像上面萦绕不散,透过朦胧烟雾,祖师画像若隐若现,似是活了一般。
沙尘转身,一股磅礴的威压如泰山压顶压在所有人身上,“噗通”声此起彼伏。
除了沙尘、任婷婷、罗桑,其他人都跪下了,白大富脸色惨白,心中惧怕不已。
“你们都喜欢问凭什么,今天我就好好跟你们说说。”
沙尘看向曾成,“曾成,不久前拜茅山掌门毛小方为师,成为茅山弟子,我说的可对?”
曾成一哆嗦,讷讷回道:“是,我是茅山弟子。”
“掌门可曾跟你说过茅山戒令?”
“说……过……”曾成低下头,都不敢去看沙尘的鞋子。
“你有没有触犯戒令?”
“有……”
沙尘点点头,“还算有点担当,你打着掌门名号招摇撞骗,触犯茅山戒令,如何处置你,掌门和戒律长老回来再说。”
见曾成神色一松,沙尘笑道:“你似乎高兴的太早了,师父会放过你,我可不会,身为传功长老,我有权收回你从茅山学到的一切东西,有关茅山派的记忆都会在你脑中消失。”
曾成面若死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在沙尘平静目光注视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邦!”
钟邦精神一震,抬头看向沙尘,沙尘淡淡的问:“茅山戒令第二条是什么?”
“背信弃义,欺师灭祖。”
“毛小方是你什么人?”
钟邦咬牙回道:“师父……”
“可你却把自己授法恩师逼的心若死灰,遭世人唾骂,黯然隐居山林,悔恨终生。”沙尘语气陡然冷厉下来。
“他滥杀无辜,罪有应得。”钟邦大声争辩道。
“滥杀无辜,你亲眼所见?”沙尘问道。
“我……”钟邦哑口无言,除了毛小方,小尊外,当时就只有杨飞云在场,他的确没亲眼看到毛小方杀人。
那时候小尊已经变成了僵尸。
沙尘冷笑,“你以前当过警察吧?”
“当过。”
“警察破案要讲证据,人证物证俱全,动机明确,来龙去脉清晰,才能定罪,一个合格的警察,即便铁证如山,但凡有一丝疑问,也会去查清楚,你一没亲眼看到,二没证据,你怎么知道掌门滥杀无辜?”
钟邦怒道:“他自己说的。”
“人有脑子,会考虑事情,但很遗憾,我没在你身上看到你有脑子,很庆幸,警察局把你辞退了,不然香港一年会多出很多冤假错案。”沙尘讽刺道。
钟邦气得全身发抖,沙尘没再理会他,钟邦天资不错,可惜做事太冲动,愣头愣脑,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