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这等事?!”林玧琰也是被项鹰所说之事吸引了注意力。
顷刻,便是听到了不远处地平线所传过来的马蹄声,林玧琰视线看过去,果然有十数道骑马身影赶过来,最先者胯下的确是一匹白马。
看来此人正是白马将房德了!
不多时,那十几人便是由远及近,见校武场外已有人等候,那领先的白马将开口喝道:“某乃房德,敢问尔等何人?且公子琰殿下何在!”
项鹰上前高声回道:“房德将军,某乃上林苑羽林军都尉项鹰,公子琰殿下便是在某身边!”
闻言,那房德勒住马绳,一个跃身下马便是稳稳地落到了地上,身后的骑士皆是如此,一行人停稳马匹,便是走到了林玧琰的面前。
林玧琰细细打量房德,这房德一身麻衣便服,但是眉宇之间给林玧琰的感觉却是和莒劢相似,应是杀气无疑,看来这位白马将的确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
房德对林玧琰行抱拳礼道:“某房德,拜见公子琰,受莒老将军之命,以供殿下驱使三年!”
闻言,林玧琰也是脸色一滞,房德这话不卑不亢,意思却是十分明显了。
反正林玧琰是听出来了“某只是答应了莒老将军来供殿下驱使三年,三年一过,某的去向便是不由殿下过问了。”
甚至更轻蔑的意思林玧琰也是能够听出来的,房德来上林苑,完全是莒老头的人情,至于公子琰这个身份,在房德面前算不得什么。
本来林玧琰也是心中愤愤不平,不过转念一想,三年后,怕是我让你走你也舍不得走了!
索性林玧琰也是装作没有听出来其他意思,笑着对房德道:“早就听闻将军【白马将】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房德摇摇头,面色平静地回道:“殿下谬赞了……”
看这房德一脸公事公办的脸色,林玧琰虽然是脸上装作笑容,心中早已经是缺了泛泛心思,便是对项鹰说道:“先紧着把尚书府造完,再择一处建造驻军军营。”
“喏。”项鹰应道。
林玧琰看向房德道:“房将军,驻军军营暂时未修筑完成,现在的校武场只是一些民居落成了,房将军还是在林氏族地落脚为好。”
闻言,却是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不用,为将者自与士卒同甘共苦,岂能独自安乐!”
不得不说,林玧琰表示因为房德的这一句话,而对他所有的不满情绪荡然无存,看着房德面色凝重,绝无半点虚与委蛇的意思,林玧琰也是点头道:“房将军高义,闻将军极善训兵,羽林军军乃是新募之兵,我便委以将军羽林军训军校尉一职,主管训练羽林军新军一事。”
房德虽然不知“训军校尉”究竟是什么品阶的军职,估计是“上林苑”里的花拳绣腿,房德也是不甚在意,但主管训练新军一事倒是听清楚了,当下便是应下了。
随即林玧琰便是让项鹰安排房德一行人就地下榻。
原本林玧琰也是打算为房德摆酒接风一事也是因为林玧琰察觉到房德“生人勿近”的脸色而作罢。
待送走了房德一行人,林玧琰身后早就有些意见的纪武愤愤道:“啍,俺看这老家伙有点倚老卖老!”
一边的荆翊也是没有止住纪武的发牢骚,因为方才这房德对自己殿下的轻蔑之意,荆翊也是察觉到了。
林玧琰却是不以为然,不得不说,林玧琰认为莒劢虽然已经是退下了边军前线,但是眼色还是不减当年的,如他林玧琰能够在老氏族的联手下平安无事,少不得的是这位莒老将军的支持!
那么,这房德脾性如此的……桀骜,却是能够入莒劢的眼界中,想来必然是有些本事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因此林玧琰便是将训兵一事交给了这房德。
林玧琰毕竟是没有接触过这边军的阵仗,虽然知道一些比较新颖的训兵方式,但林玧琰却是知道未必适合边军交战,因此也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了专业的人去打理。
便是托望着房德真的是一位将才吧,据林玧琰猜测,十有八九是……
果然,房德进了校武场之后,连茶水都没有喝一口,便是拿了入军花名册。
一眼扫过了花名册,房德皱起了眉头道:“羽林军军乃是三千人的编制,为何现在招收了四千多人?!岂不是违规了礼制!”
闻言,项鹰道:“此乃是上林苑新制,羽林军定的是三千正军,七千屯垦军,屯垦军以屯田为主,农闲时可组织训练,校尉可认为是后备兵源。”
“哦……这倒是一个可行之计!”房德终究不是迂腐之辈,思虑数息,如是说道。
房德又是翻到后面,看到了林玧琰和韩悝制定的【九品军功封爵制】,仅仅是扫视了几眼,便是下定语道:“不切实际……”
毕竟如今边军可是堪堪能够保住正常的军粮都是够呛,似这九品军功封爵制中最小的甲士便是授百亩田,年饷二十石,边军的士卒能够吃饱肚子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至于后面精锐、虎贲更是离谱,一个士卒居然能够获得三百亩田产,岁饷一百石,就是房德自己也是未从南阳军中拿过如此的厚禄。
后面的“无当”,“校尉”,“中郎将”,房德看都没有看,直接闭上了。
到了现在,房德已经是笃定了上林苑就是一场公子琰自娱自乐的闹剧而已,单单是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