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个箩筐便是被内侍抬了上来,中原学说有“诸子百家”之说,但是主流者不过十数门,诸子百家之流传中最为广泛的是法家、道家、墨家、儒家、阴阳家、名家、杂家、农家、纵横家、兵家、医家。
至于其中各家之中又是分为小流派,但是总归来说,皆是大同小异。
韩悝虽是杂学百家,但是尤爱法家,因此与大秦主管刑法的司寇沈案以及上大夫罗士成主管法家的士子策论,至于其他的,名家杂家乃是司空百里槐及其门人,道家归于礼大夫沮绶,墨家、农家归于上大夫纥柯等等大秦朝堂的众臣,连平日里身居宗府的莒劢亦是到来新秦宫,审阅兵家的策论。
他们从中挑选出来出类拔萃的策论再相互议论,定下入新秦宫宣政殿的贤才人选。
一篇策论不说数百字而已,从中看出来一篇好的时策评论并不难,尤其是韩悝,一目十行,往往能够在参加招贤的诸侯国士子的策论之中挑选出来极为精辟的语句,随后给司寇沈案、上大夫罗士成讲解,两人对于韩悝的解释甚至是在进一步的阐述言语甚至钦佩,法家士子不少,几乎是占了两成,但是却不足半个时辰,法家士子这边的策论便是悉数批阅完毕。
韩悝将最后一卷策论放下箩筐之中,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司寇沈案和上大夫罗士成说道:“悝看法家之中,以齐国士子范宣【刻鼎成法】策论最佳,刚好弥补了大秦法治不严的弊端,算是众多士子的最佳,诸位看如何?”
司寇沈案和罗士成等人点了点头,韩悝乃是深谙法家学说,再者说这范宣,乃是稷下学宫出来的士子,见识超出常人自然是正常的,刻鼎成法,这亦算是一个比较先见的观念,即是将大秦制定的法律,刻在鼎上放在公共地方,以此来宣扬国家重器乃是法治。
这般做的好处便是彻底打断老氏族或者士子对大秦法律的论断,这范宣还是在策论之中写了大秦应该设置有关于宣扬大秦律法的官吏,对平民百姓宣传最基础的法律条例。
司寇沈案亦是感叹道:“不愧是齐国稷下学宫出来的人物,仅仅是这【刻鼎成法】一篇策论,足以让某将司寇一位让贤!”
韩悝却是笑道:“君上厚恩,重贤才不忘老臣,沈司寇此言过了……这范宣向大秦献上了【刻鼎成法】策论,应授上大夫!”
“无异!”司寇沈案和罗士成点了点头,这范宣若是在大秦真的推行了【刻鼎成法】之中的政策,一个上大夫绝不为过!
法家学说将齐国人范宣定为魁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故此韩悝也是有精力将注意力放到其他学派之中,此番定下各家学派的魁首,虽说是大秦朝堂的诸位朝臣考核,但是终究绕不过韩悝点首,只有韩悝应允了,这份策论才会是到达秦公的面前。
司空百里槐派人邀请韩悝过去,说是发现了一篇了不得的策论,故此韩悝亦是过去了,百里槐见到韩悝到来,拿出来平整放在的桌案上的一份策论,说道:“这乃是郑人冯简的策论,这冯简乃是郑国的上卿……”
“郑国的上卿?”说实话,这个名头韩悝还并未放在眼中,原因正是在于郑国烂到了骨子里是中原人尽皆知的事情,郑国的高官厚禄并非是被贤能把握,而是被腐朽了数近百年的【七穆】把控,一个上卿……韩悝笑笑,恐怕此人与郑国七穆之一关系密切,此番到来大秦,应该是成为了郑国内乱的牺牲品。
见到韩悝似乎是不以为然,百里槐着急的说道:“韩相,并非是老臣听闻了这冯简郑国上卿的名头才是多注意了一些,而是这冯简的策论,的确是不俗,乃是针对大秦目前的吏治不清写下的策论!”
“吏治不清?!”韩悝这才是正视了一些这位冯简,从百里槐手中接过了这位郑国上卿的策论,不得不说韩悝仅仅是看到了“吏治不清”几个字眼,便是正视起来了这份策论,原因正是在于,大秦被老氏族把控国家公器数十年,大秦亦是积弊久矣,尽管这数年来,韩悝针对大秦的朝堂吏治百般努力,但成效并不好,此中有大秦士子不足的客观原因在,但这方面何尝不是韩悝的掣肘呢!
韩悝以一人之力,独力扛起来大秦改革吏治,清洗老氏族的遗患正是大秦朝堂的权力运转出现了停滞的现象,为了摆正大秦的正常运营,韩悝殚精竭虑,夙兴夜寐,近乎如履薄冰,甚至是拿着前国相汯祍佄的旧时制度翻新弥补地方的吏治。
毫不意外的说,若是冯简的这篇策论之中有一二真正有利于大秦改革吏治的方法,对于韩悝来说便是久旱逢甘霖!
韩立一目十行,冯简的这篇策论不过是五六百字,韩悝不过数息之间便是看完了,不过,似乎是意犹未尽,韩悝又是重新看了一边,几番过后,韩悝才是放下手中冯简的策论,感叹道:“冯简的策论有汯相的影子,不过革故鼎新,若是在大秦推行冯简的吏治体系,必将是有功于大秦!”
“韩相将冯简的这篇策论给君上瞧瞧吧,君上必定欣喜!”百里槐说道。
韩悝点了点头,随即便是转身说道:“此等贤才绝不能让大秦错过了,理应让君上知晓,好尽早接见这位大才!”
百里槐闻言,更是有几分赞许的意思,这位冯简不得不说乃是一位贤才,但是这韩相却是丝毫不忌惮此人的才能在君上面前夺了信任,百里槐点了点头,感叹道韩悝身为大秦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