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秦公,披头散发的秦后亦是哂笑,“怎么……君上终于是肯来本后的宫殿之内么?!”
旋即秦后又是莫名行了一礼,看着秦公露出来诡异的笑容:“想来本后不说,君上也是能够猜得出,这般大张旗鼓,究竟是为了诅咒何人……”
秦公不用猜测,目色阴沉的可怕,除了那位最得己心,被立为储君的六子玧琰,还有何人能够受到秦后这般大张旗鼓的……巫舞诅咒!
秦公看着秦后,这副形同枯槁的模样,已经是让秦公消释了心中大半的怒气,当下秦公朝着众多进入秦后宫殿的禁卫士卒摆了摆手,只留下赵靖等亲信之人。
众人走后,或许是想起来了当年晋韩氏兵临城下的时候,秦后亦是带领着宛城的妇人为守城的将士做着一些尽可能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终有一日,秦后居然是变成了这副模样。
“玧仁……他终究不适合为大秦的储君!”秦公终是这般说道。
“本后的儿子不能作为大秦的储君,难道那个贱妾所生的非嫡非长的逆子,就能够作为大秦储君么……”秦后伏在了地上,似乎是一摊软泥,终是看着秦公说出了这些话:“君上,若是念得当年乐成一系为大秦建立的功勋,君上亦是不该将玧仁派往楚国作为质子,这是在逼着玧仁去死啊……本后不想玧仁成为下一个鲁阳君!”
秦公回道:“孤有生之年,总归是将玧仁他们的退路安排好的,如今大秦坐拥五郡之地,即便是大秦的储君不是玧仁,孤亦是有地方分封玧仁等诸多兄弟!”
“哈哈……”秦后狂笑,“君上这是在糊弄本后么?!可惜啊,已经是迟了,本后宁愿舍弃自己的余生,亦是要诅咒这贱妾所生的逆子不得好死,这个逆子马上就是要前往南境征战了吧,本后就诅咒大秦兵败,此子死于疆场!”
“妇人之见安敢……!”秦公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痛骂秦后,但终究是没有那般做,不过秦后这般的作为已经是触及到了秦公的逆鳞,他这一声便是为了大秦崛起能够付出任何努力。
秦后此举先是诅咒了大秦即将南境兵败,后又是诅咒大秦储君林玧琰南征战死,故此秦公已经是摇了摇头,秦后这般样子已经是多日不进米食了,形同枯槁的模样,一看就是时日无多的模样。
秦公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秦后,许久之后,才终是对高锦吩咐道:“将秦后监禁在北宫之中,永不得出!”
“君上……”秦后看着秦公,终是大声道:“真是好狠的心思啊!”
秦公终是离开了秦后的新宫,行宫外一些地方已经是秘密处死了一批巫师,这些人皆是参与了秦后诅咒大秦储君的核心人物,正是因为如此,秦公不能够拿秦后泄气,但是这些人在秦公的眼中,已经是等同了死物一般无二。
高锦为秦公颤颤巍巍的捧上来一册竹简,这是秦后掌管着的后宫开支,秦公素来不过问这等事情,秦后素来是大庄得体,秦公亦是将后宫的事情交给了秦后打理。
秦公见到了这份竹简,似乎是不忍去看,于是对高锦说道:“孤这段时间看来真的是懈怠了,连竹简都不想看了,高锦,还是你读给孤来听吧。”
“喏!”高锦点了点头,随即摊开了竹简,仔细看了一眼,才是说道:“君上,自六月伊始,秦宫的支出便是逐步增长,宣政殿这边倒是变化不大,主要的还是秦后宫殿那边的开支,单单是九月份,秦后便是拿出了整整十数万石的粮食用来购买各诸侯国的珍贵之物。”
秦公道:“为了南征荆国,大秦上下皆是节衣缩食,没有想到,秦后居然在宫殿之中如此浪费孤大秦的民力国力!”
高锦安慰道:“君上,除了魏地产出的那些绸缎让秦后用作祭祀帛书烧毁之外,余者似玉饰、珍珠皆是在秦后宫中不曾动用,可以折算回大军的粮食!”
“好,这些事,高锦你去安排吧,务必以南征一事为重!”秦公嘱咐道。
“喏!”高锦应了一声,又是看着秦公问道:“君上,似乎是接到秦宫之内的消息,乐成君那边似乎是有了一些动静……”
秦公摇了摇头说道:“孤没有想到,这些年乐成君一系虽然是不入朝堂,但是却是将手插进了孤的秦宫之内,没有乐成君一系族人的包庇,秦后动用内府的巨额钱粮,怎么会拖到今日才被知晓!”
随即看着高锦,终是吩咐道:“玧仁前往楚国为质子,乐成君那边必然是心有不甘,这段时间秘密调遣一支兵马隐藏在乐成周围,若是乐成君有什么异动,不妨出兵镇压,南阳境内的封君应该剩下不多了……”
“喏!”
秦公闭上了眼睛,这几日因为秦后的巫舞之祸,亦是让秦公身心疲惫,靠在了宝座之上不欲睁开眼睛,秦公忽然说道:“过几日应该就是玧琰的成婚之礼了吧?”
“正是!”高锦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公子琰迎娶的那位吴越之女,倒是也十分简答,这几年落户大秦,亦是算得上一位殷实之家,按照宗府的意思,此女当是赐为公子琰侧位。”
“孤看此事倒是不打紧,不必急着说什么,”秦公亦是考虑到了吴国使者许诺的吴越之地,这名吴越之女,秦公亦是听闻了林玧琰的母亲姜夫人说过,乃是十分不错的门户,但是想要作为大秦储君的正位,还是达不上秦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