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玧琰以及秦国使团也是仅仅是在河阴待了几日之后,林玧琰便是率领使团以及扈从返回秦国。
顺着大河逆流而上,弦高也是将近来在荥阳的动作告知了林玧琰:“殿下,臣下已经是在荥阳收集了十万石的粮草,折算的旧楚宝器也是仅仅流入了荥阳的魏国权贵手中,数年之内,必定是不会流入民间!”
林玧琰点了点头,旧楚的珍宝的确是珍贵无比,但也是架不住旧楚几世几年的积藏数量之多啊,林玧琰不难猜测,这些旧楚珍宝若是流入了魏国之内,若是不加遏制,必定是能够迅速造成这些旧楚珍宝的贬值。
是故,此番大秦即便是要和魏国权贵交易旧楚珍宝,亦只是先头拿出来了价值十万石粮食的珍宝。
“嗯……”林玧琰点了点头,亦是如是说道:“务必是要将这十万石尽早押送回宛城,流经淯水、汉水送入长沙北郡!”
知晓了长沙北郡的缺粮,弦高也是点了点头,有了这十万石粮草,长沙北郡安然渡过今年冬天的几率提高两三成。
弦高也是点了点头:“眼下,鞠信将军已经是率领南阳军将伊洛之间的戎狄,驱赶到了成皋以东,大秦的船队借用王畿周边的水流,必然是能够将这些粮食尽早运到长沙北郡。”
弦高亦是继续说道:“长沙北郡似乎是有着那蔗糖,与饴糖无异,趁着冬日不妨运过一些到来魏国之中售卖,折换粮食。”
闻言,林玧琰却是皱起来眉头说道:“弦高,前日那荥阳守已经是暗示过了,秦国的商贾接下来就要受到了魏国的限制了……”
“魏国的限制……”弦高闻此言,都是勾起来了嘴角,抱着拳头对林玧琰说道:“殿下不必忧心,此番乃是大秦缺粮实在是严重,弦高为了尽早筹粮不由得孟浪了一些,但是只要是捱过了大秦的饥荒危机,弦高自然是不会似如今这般行事明显。”
“某大秦之内还有商贾……”弦高笑了笑,然后指着大江之上,笑道:“殿下归程的时候便会发现,日后这条大河之上,往来的必然是不乏大秦的商贾,即便是魏国对秦国商贾有限制,但是莫要忘记了,大秦的陇东郡乃是戎人之地、大秦的南部更是曾经的汉水诸姬,岭南蛮鄙,此时有关于秦国的消息并未向着魏国透露,大秦有意封锁,三年之内,魏国必定是很难探听清楚。”
闻言,林玧琰倒也是延精神一震,当下也是看着弦高,如是说道:“弦卿的意思乃是大秦避开魏国的探查,扮作其它列国的商贾与秦国交易?”
“臣下正是如此之意……”弦高点了点头,看着林玧琰说道:“就好比长沙北郡的蔗糖,便是能够假借楚国商贾的名义售卖于魏国乃至中原列国,毕竟大秦并不缺乏出身自荆楚之地的商贾!”
“好!”弦高的一番话就像是为林玧琰打开了一扇大门,当下林玧琰也是直言道:“此番返回大秦,东宫商署一事,便是交给弦卿打理!”
闻言,弦高略有一些惊讶,当下也是抱着一些疑惑问道:“殿下,此事是否有欠妥当,如今东宫唯有商署一事,臣下乃是新投效不久,如此大任实在是力不能……”
林玧琰止住了弦高继续说下去,说道:“秦国若是论血脉嫡亲任用臣卿,恐怕秦相也是落不到韩子的身上了……能者多劳,即便是弦卿想要隐藏锋芒,恐怕也是难遂所愿了,再者……”
林玧琰也是看着弦高,将其微微倾斜的身姿扶了起来,郑重的道:“再者,东宫只设有商署一司,何尝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弦卿肯为我取来米粮,东宫岂会是作为一个任人索取的钱粮袋子?!”
弦高虽是精通商贾之事,但是对于林玧琰所说,还是有一些迟钝,不过这句话并不晦涩,弦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公子琰的心志是不会甘愿作为这样一个钱粮袋子的,但是弦高却是愿意做这个钱粮袋子。
更重要的是,这个钱粮袋子拿出来的,悉数都是给了公子琰,这是一种信任,公子琰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底气交给了弦高,弦高岂会是不知晓其中意味着什么。
“君以国士待某,某自当以国士报之!”
弦高铿锵有力的一句话亦是在这拍打着船只的大河水浪中响起来,弦高目光真挚的看着林玧琰,眼神之中已经是看出来了弦高已经是对林玧琰到了尽死报忠的毅然。
林玧琰将弦高扶了起来,亦是说道:“弦卿,这是信任,但绝不是恩赐,弦卿可知晓,一旦接过了东宫商署,肩上所要承担的责任是什么?”
“臣下自然是明白的……”弦高点了点头,道:“臣可死,但绝不会拖累殿下半步!”
弦高这一句话,亦是让林玧琰大笑了起来:“弦卿多虑了,此事事关重大,但绝非是让弦卿生命有虞的事情……”
弦高对这话倒是并没有反驳,视线之中似乎是出现了一些熟悉的景象,让弦高虚指,道:“殿下,成皋到了……”
林玧琰看过去,当日自巩地顺着大河而下的时候,便是看到了以成皋一带的大河地势最为险峻,水流最为湍急,乃是一处极为险要之地,是故,林玧琰也是知晓,成皋一带将会是大秦北境抵御中原诸侯的一道重地。
这也是,即便是大秦面临着饥荒的时刻,林玧琰还是主张在成皋修建关卡的原因,姬周王畿空有此处险峻之地,却是无把守此地之卒,在大秦看来,简直是暴殄天物!
但是自从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