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自魏国归返,已经是十一月上旬了,今年雪来的特别早,且雪势也是比较大,大河一度冰封,可以拉着马车在上面跑。
大秦也是这个时候放归齐国的战俘,且是徐徐放归回去的。
如齐国泰山军主将田璋、端木钜等高层将领,大秦虽是归置其自由身,不过也是相对的,依旧是被禁足在王畿之内,好酒好肉的招待着,至于想出这洛邑,恐怕也是得等到数月之后。
之所以这般做,大秦有顾虑的,洛邑一战,因为齐军的望风而降,齐军伤亡并不大,十一月清点一番,齐军带上痊愈的伤卒,兵员人数居然是超过了两万余人,这两万人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足以能够在洛邑附近再一次掀起波澜。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大秦也是分批归返齐军士卒,先是将普通的士卒放归回去,从而避免齐军泰山军中高层将领心中不忿掀起对大秦的再度进攻。
至于韩国的那些降卒,则是远没有齐军将士的这般好命了,魏国的调节也是相对而言的,在韩国背离魏王选择提前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决定了原先紧密相连的韩赵魏三晋诸侯之间已经是生出了巨大的间隙,韩国原本认为秦国会白白的将制邑和汜水关交出来。
当韩将公仲移派遣兵马前去收取的时候,却是被秦军上将军鞠信遣返回来了数十名韩国的将领,且是手捧着秦公的诏书,大肆笑道:“似尔等申差、鱼叟等将,某大秦希望韩国多多益善!”
言下之意正是认为,韩国申差、鱼叟这等将领昏庸无能,与秦军对阵,屡战屡败,损兵折将,非是秦国大军的敌手。
至于公仲移的河内军要收取制邑和汜水关一事,亦是被上将军鞠信一口否决,且是言明这制邑和汜水关,韩国若是欲取,尽管派兵马来取。
如此倨傲的姿态,居然是没有引出来公仲移前来攻打,可见这公仲移也是知晓秦军利害的。
齐魏徐州会盟正式从姬周天子手中夺过来天下共主这面大旗,从而将其瓜分,自感觉得到了天命的魏王亦是意气风发,一发不可收拾,当下以魏将乐阳为主将,率领八万魏**队,前去攻打中山国。
中山国的前身是中原北方狄族的鲜虞部落,数百年前,鲜虞是部落联盟,由鲜虞、肥、鼓、仇由几个部落组成。晋国还在的时候,大夫荀吴借道鲜虞进入鼓都昔阳,但并未灭掉鼓国。
同年八月,晋国消灭肥国、俘虏肥国国君绵皋,肥国旧地归属晋国。
第二年冬天,晋昭公得知鲜虞边境空虚,即以荀吴统率大军进,破鲜虞中人城。
荀吴率军攻打鼓国,俘虏鼓国国君鸢鞮,使鼓国成为晋的属国。
六年后,鼓国被晋国彻底毁灭。鲜虞出兵晋国平中,大败晋军,俘虏晋国勇士观虎,报了晋国灭肥国、鼓国及占领中人城的仇。
后来鲜虞人在中人建国。
因中人城中有山,故曰“中山”,即中山国。
晋国大夫荀寅因晋国内乱逃奔中山。晋国为了报此仇,两年后,派大夫赵鞅“帅师伐鲜虞”,大破中山。
最后,中山武公率领他的部落离开山区,向东部平原迁徙,在顾建立了新都。
魏国和中山国乃是世仇,且是中山国乃是塞外夷狄所建立的国家,魏王以“天命”与中原正统自居,自然是能够堂而皇之的进攻中山国。
魏国进攻中山国,必须要路过赵国的境内,如今的赵国已经塞外戎狄部落的进攻,岌岌可危,且赵国与中山国亦是世仇,听闻魏国乐阳率军讨伐中山国,亦是愿意借道。
比起来中原的有序之内的纷乱,荆楚之地因为吴人的进入,而变得生灵涂炭。
楚王弃守寿郢之后,楚国上柱石景舍凭借屈景昭三大组以及楚国大小权势贵族招募的十万私兵,在吴将孙长卿、伯丕、夫概等将领进攻下,简直是不堪一击。
吴将孙长卿采取的乃是“围城打援”,夫概、伯丕所部人马困住了寿郢之后,孙长卿五日之内,转战三百里,依次击破了楚东居巢、六、潜等地的援兵,在吴将伍员堵住了楚西之兵的情况下,寿郢已经是成了一座孤城。
蔡国和陈国兵马的到来,亦是让楚上柱石景舍见到了蔡人和陈人对于楚国亡其社稷的滔天恨意,对进攻寿郢,居然是比吴**马表现的更为积极。
楚国上柱石景舍守住寿郢只有十日的时间,便是被孙长卿击破了楚军对寿郢的防守,这座楚国数十年的繁华之城便是落入了以吴国为首的伐楚联军手中。
楚国上柱石景舍与寿郢南城门上,拔剑自刎,留守此城的屈景昭三大氏亦是举旗投降。
吴国也是展现了其最为野蛮的一面,即是在寿郢之内烧杀掠抢,无恶不作,使这座荆楚之地如今最为繁华之城,一夜之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吴王在占据了寿郢之后,本不欲继续追杀楚国溃兵,毕竟夺取了寿郢,便是将整个楚国的淮泗之地纳入了囊中,但是手底下这些臣卿将领却是要趁胜追击,赶尽杀绝。
吴国朝堂之上有三大势力,一是以伍员、伯丕、孙长卿等人为首的“亡楚党”,另一面是以范离以及吴王放归越地的越君一众“旧越党”,另一方面则是以吴国本土,尤以公室子弟、如夫概等等之流的“本土党”。
往常三者之中亦是相互明争暗斗,但是对于楚国这一事上,却是出奇的一致,皆是要斩草除根。
是故,即便是吴王,也是不得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