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范离勾起来了嘴角,眼神之中恢复了往日里的那丝狡黠,看着一脸震正经的林玧琰,亦是笑道:“有意思……”
旋即范离扫视了周围一圈,又是对林玧琰说道:“公子琰谨慎,某亦是有备而来,但是此地并非是谈话之地,即便是某欲要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亦是有着人多眼杂的顾忌,故而还请公子琰移步!”
林玧琰看了看周围,即便是郑旦与嬴珏,林玧琰亦是不想其搀和进家国大事,故而也就是应了范离,吩咐了两句,便是将范离引到了后室之中。
那祝融君芈云见到林玧琰就是这般走了,也是气的跳了起来,咬牙切齿一副恨恨的模样。
还是郑旦拉住了芈云的衣袖,安慰其道:“祝融君前来宛城恐怕也是舟车劳顿,还是随郑旦前去下去洗漱一番吧。”
芈云点了点头,自己的身份郑旦也是一清二楚的,就当芈云随着郑旦将要进入内府的时候,却是注意到了一道敏锐的目光扫向了自己,芈云尚且不解,当下是开口问道:“这位是?”
郑旦连忙笑着解释道:“这位乃是夫君的正室,亦是老秦的长公主,嬴珏姐姐。”
“老秦的长公主……”芈云的神色逐渐是变得不自然起来,看着嬴珏,芈云也是眼神稍稍一眯。
郑旦见状,当下是心中暗道暗号。
林玧琰将范离引入的密室之中,待落座之后,林玧琰方才是回过头,走过来这一段路,林玧琰已经是逐渐想透了,似范离这等国士之才,尤其是吴王将范离纳为吴臣并非是范离真心实意投效的,更类似于一种胁迫的手段。
正是因为如此,林玧琰亦是不妨做出来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即范离并非是真心投效吴王的!
这倒不是怀疑范离怀有不臣之心或者是觊觎吴王大位的野心,如今中原列国,即便是吴楚远离中原的诸侯,皆是严格遵循宗法制的核心,若是在此时喊出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内的言语,必定是被列国诸侯争相戕害!
“眼下这里已经是无人了,十丈开外便是由我的宗卫把守,范子,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是不能够说服我,我便送你离开大秦境内,日后战场相见,我亦是不会手下留情!”
范离闻言却是笑道:“某只需要半刻钟的时间便是可以了,公子琰乃是能够让范离名留青史的关键之人,这半刻钟若是能够说服公子琰,便是意味着自此之后,范离便是中原诸侯争相聘请的高士,如此重要,某岂能够不早早地做些说服公子琰的准备!”
说着范离便是从怀中取出来一份帛书,便是递给了林玧琰,当林玧琰欲要摊开来的时候,范离亦是说道:“此乃范离献上秦国的十战十胜之计,吴大将军孙长卿此番领兵,某共猜测出十条进攻路线以及策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已经是全然了解了孙长卿进攻路线,则能够先发制人!”
如此一说,林玧琰也是没有直接打开这份帛书,而是看着范离道:“十战十胜,范子这是铁了心助我大秦胜了吴楚联军,但这并非是那吴王的意思……”
范离直接回道:“公子琰乃是明智之人,此时某已经是对公子琰坦诚相待,怎么公子琰却是要和范离装糊涂了!”
林玧琰点了点头看着范离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此番范子应该是打算全盘托出了不是么?”
“范离早已经是向公子琰说过了,此番将心中所想,即公子琰前后所疑虑的一切皆是告知于殿下!”
闻言,林玧琰倒是坐了下来,看着范离,点了点头:“好,此番你有事多出来半个时辰的时间。”
见到林玧琰坐了下来,范离亦是开口问道:“公子琰但问无妨。”
“范子真正效忠的主君究竟是何人?”
“越王!”范离立刻回道,随即也是解释道:“想必公子琰已经是猜测出来了,某本是越王的臣子,后越国被吴国伐取,某便是劝谏越王做了吴国的臣子,甚至是前往姑苏城三年,为吴王所谓打扫宫室的隶人。”
“越君……”世人皆知前越王曾经在会稽山被吴王掳掠,做了吴国的臣子,甚至是在吴国姑苏期间,这越君为吴王尝粪探病,如此“忠心”表现,方才是让吴王将越君放归了越地,而越君亦是没有让吴王失望,在越地多番组织越人击溃了南越诸蛮,再者就是每每献上吴王高达的林木和饱满的粟米。
这也是吴国的太傅伍员多番劝谏吴王对越国君臣斩草除根,吴王迟迟不肯痛下杀手的主要原因。
林玧琰开口问道:“越……越王时至今日还是不忘光复故国么?”
“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范离也是对林玧琰攥紧了拳头,眼神之中不乏坚韧意味对后者回道:“会稽山之后,越王岂会是忘却半点亡国之恨!自吴国归去越地之后,卧薪尝胆,便是为了能够积蓄实力,以铁甲之师击败吴国,一洗当年会稽山上吴王对越国的羞辱!”
“这位越君的隐忍倒也是超乎常人,不失为一代枭雄!”原先从郑旦那里林玧琰已经是听过了有关于越君的消息,如今听范离更是如此说,让林玧琰对那越君倒是划入了威胁这一行列之中。
不过,林玧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范离开口说道:“只是……越君能够忍受为吴王尝粪探病的羞辱,恐怕日后恢复到了越王的大位之后,未尝是不会将知晓此事尤其是亲眼见过此事的人……”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