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帝之手的推动下,七七事变最终还是如期爆发了,只不过,原先历史上的七七事变又被称为“卢沟桥事变”,而此时的七七事变则又被称为“宛平城事变”,但本质都是一样的。
“八嘎!”牟田口廉也暴跳如雷地挥舞军刀,“命令炮兵中队,开炮!”他没打算真攻城,只想用炮弹来好好地示威一下,恐吓宛平城内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国军队。
“突代(日语,发炮)!”在炮兵中队中队长声嘶力竭的吼声中,沙岗上的日军炮兵中队的八门九二式步兵炮一起喷出耀眼白光,八颗口径70毫米的高爆弹犹如流星陨石般呼啸着极速掠向宛平城,霎那间雷霆四起,八颗炮弹里有两颗击中宛平城的城墙,炸开两个大凹坑以及两团火球烟尘,墙砖碎片犹如冰雹般簌簌而落,其中一块碎砖击中城墙下堑壕里的一个士兵的后背,冲击力使得这个士兵当场口吐鲜血;有两颗落在了宛平城外的国军堑壕工事上,由于准备作战的官兵们都趴在堑壕里,所以无人受伤,但却有三个运送弹药的辎重营运输兵被炮弹碎片波及,一人腹部被弹片划开一个大豁口,两人身上被弹片崩杀得鲜血淋漓;三颗炮弹落入宛平城内,一颗击中一座无人营房,霎那间把木制营房炸得粉碎,一颗落在空地上,炸起一个大坑和漫天飞舞的青砖碎片,一颗落在团部地下室指挥所附近,一小队保护团部的卫兵瞬间笼罩在了横飞的血肉里。当这颗炮弹落进来时,指挥所里的一干职业军人都听出了炮弹破空时的特有尖锐声,杜聿明等军官立刻在第一时间卧倒,副官卫兵们纷纷尽忠职守地扑在各自长官的身上。
至于蒋纬国…他站在原地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看上去非常有大将风范,当然了,他是惊得呆了,所以一动不动并且面部表情呆滞。杨梅眼疾手快,她一把将蒋纬国扑倒在地并且趴在他身上,孙涛等卫兵急忙一窝蜂地都扑上去,用自己身体保护住“身娇肉贵”的蒋纬国。
“轰!”近在咫尺的炮弹爆炸声让蒋纬国耳朵嗡嗡响,脑子也有点迷糊,他随即回过神,明白日军下手了,但他立刻顾不上这件事。“你们这些混蛋!趴在我老婆身上干什么?都给老子滚下去!”蒋纬国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此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蒋纬国被杨梅放倒在地,杨梅趴在他身上,孙涛、翁勇、陈明、孙剑、竺培风、姚金河等卫兵也都趴上来,有好几人趴在杨梅的身上。蒋纬国看到杨梅“被揩油”,自然是勃然大怒,最重要的是这么一大坨“人堆”,蒋纬国是在最下面的,就跟叠罗汉一样都把他压得喘不上气了。
原以为自己的忠诚表现能得到蒋纬国的赞扬甚至是奖赏的孙涛等人一边在心里暗暗地骂蒋纬国“忘恩负义”一边急忙一骨碌地爬起身,然后齐齐子弹上膛,神色警惕地准备战斗。
“大家都没事吧?”杜聿明喊道。
“没事!”“我没事!”“我也没事!”“妈的!小鬼子先动手了!”军官们骂骂咧咧。
指挥室外传来一阵阵痛苦的惨叫声、呻吟声以及焦急的呼喊声,同时飘进来一股硝烟味和血腥味。蒋纬国等人急忙冲出去,刚看第一眼,蒋纬国就眼睛发直,脑子发懵。众所周知,后世普通人除非身在现场,否则是见不到“太过于血腥的”画面的,新闻里的车祸现场都是要打上马赛克的,不止如此,人受伤流血的“常规样子”并不太刺激眼球,那种“惨烈样子”才会刺激眼球,比如,一个人的腹部好像被鳄鱼猛地啃了一口,腹腔里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稀烂的肠子在红色自来水般的鲜血中稀里哗啦地流出来;一个人躺在地上,浑身完好,就是脸上插了一块菜刀那么大的炮弹碎片,整个脸、整个脑袋被一分为二,牙槽、舌头、颅骨都翻着露出来,脑浆缓缓地流着,甚至眼珠子都从眼眶里弹了出来;一个人倒在地上,还活着,痛不欲生地嚎叫着,他的一条胳膊好像被一个巨人扭了二百四十度,白森森的骨头从伤口处刺出来;…蒋纬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几个死了的、受伤的士兵,脑子没反应过来,因为空前刺激的视觉信号已经在短时间内超出他大脑的处理能力范围,视觉信号在他大脑的中枢神经管道口处被拒之门外,他的大脑在本能性地拒绝处理“这么可怕的视觉信号”,毕竟蒋纬国在骨子里是一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文明人。
当蒋纬国的大脑中枢神经从初期罢工中恢复运转并开始处理眼睛接收到的视觉信号后,蒋纬国感到胸腔内立刻翻腾起了排山倒海的作呕感,随即,他的嘴巴变成了工厂的排污管道。
“呜哇…”蒋纬国完全不顾形象地弯下腰,大吐特吐。
蒋纬国一边在无法克制的恶心感中剧烈呕吐一边深深感到自己丢脸丢大发了,自己刚才还豪气万丈、气吞山河地声称要消灭多少多少日本人,结果都没正式上战场,只不过见到了一点血腥画面,立刻就吐得像个软脚虾。足足吐了一分钟后,蒋纬国勉强直起身,卫生队的医护兵已经过来收拾了,把受伤士兵抬到野战医院里进行救治,已经死了的士兵也放上担架,抬到一个充当太平间的地下室里。蒋纬国正好看到那个肠子流出来的士兵的尸体被放到担架上,那团颜色刺眼的肠子犹如非常润滑的一堆塑料管子,散落拖拉了一地,一个负责清理的医护兵戴着手套捡起那团肠子。蒋纬国忍不住,再度弯下腰呕吐,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