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家庭美满幸福,燕青孑然一身,谁更顾忌风险,很显然的。
燕青没有欺骗方生,燕青确实没有帮助消灭神秘的能力,同样的,对于自我克制的建议,燕青并没有抱着多少希望。很多时候,不是知道就能够做到的,来自于神秘的恐惧,那是直接作用于精神。
精神、意志还有灵感,检定通过就是通过,不通过就是不通过,没有太多自以为的逆袭,来自神秘的侵蚀,无从阻挡。
看着燕青离去的背影,方生想要喝住燕青,但还是放弃了。他内心有很多的疑惑,需要整理思绪。他担心适才见到的水中鬼脸,但同样担心被骗财。冲动是魔鬼,在没有实际损失之前,他可以等待。
对于燕青的言论,他还是怀疑的,一切看接下来的发展,但方生已是有了相当的心理准备。如果水中的人头和长发再现的话,或许可以是去看医生,到底是身体出了问题,又或者是心理压力。
确定了联系两个世界的事件节点,燕青顺着旧时记忆,沿着一般的林中小径,向他传送到新世界接触的两棵树走过去。他需要确定,在事件结束前,是否可以通过来时的途径原路折返。虽说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可无论如何,还得是尝试。
方生那边,暂且是放下了,三两天里,没有再接触的可能,燕青可以趁着这一段时间,就是检验两个世界细节上的不同。在神秘度更高的世界,自己和相熟的人,又会有着怎样的发展。
水中鬼脸,燕青没有害怕,作为旁观者,他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即便单是回想已是模糊的场景,就会有一种寒意侵蚀,但燕青还是坚持,甚至幻想那样人头和长发的主人,生前经历了什么,又有怎样的姿色。
不是谁都可以就着浮肿的脸皮妄想的,更别说那样的情况下还可以推断生前姿态。那是亵渎,对死者的亵渎,但燕青不在乎。在旧世界,或许还会是太多的顾忌束缚着燕青,可在新世界,哪怕有着一般的秩序,但燕青无所顾忌,只要开心就好。
燕青没有可能被杀害,无论是神秘的直面,又或者是枪械的袭杀,在新世界,也不需要太过担心后果。燕青怀疑,和神秘交织的事项,会不定期地就被迷雾遮掩,那也是神秘者和神秘事件可以在生活中隐埋的真相。
一般人没有可能觉察,哪怕他的生活已经是被发生的事件极大地改变了,他还会是下意识地忽视,除非是被人特别提点。可就是那样的提点,仍旧会是再一次不自觉地忽视。也只有那样的遗忘,才可以是维系现实生活的平静。
死亡或者失踪,都不算什么大事,茫茫人海中,个体的存在被尽可能地降低,存在的只不过是一个人群的概念。
燕青是安全的,所以他选择过分接触,在事件的最后,或许,他可以利用被寻获的神秘做些不好的事项,那样的一种脸,即便是浮肿腐烂,也还是风姿绰约,至少在燕青的感知里,就是那样,分外诱人。
燕青希望得到她,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她。在旧世界,有了她的陪伴,持续的精神错乱和压迫感,或许有了发泄的途径。对于男人,总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
或许会伴随有诅咒,没有能够解决的事件,神秘的侵蚀会发生在燕青的身上,但燕青有侥幸的心理,或许,变化的世界,可以隔绝诅咒,毕竟是相当安全的小事件,存在的神秘,也该没有可能在脱离了相关地带之后,仍旧发挥完整的作用。
燕青本身的高灵感,不老不死附加的防护,世界的不同,种种因素累加,所谓的诅咒,或许会相对无力的。即便还有一些的效用,燕青也可以承受,只要不死,就可以随便浪,痛苦什么的,对于可以扭曲感知的人而言,那不算什么。
如果不是过分、持久的亢奋会太过于刺激精神,燕青甚至可以长期维系那样的一种状态,虽说无缘无故亢奋,多少是别扭的,但考虑到对身体状态的加持,那又是可以接受的,尤其是面对危险和神秘的时候。
两棵树,分外茂盛的两棵树,其间没有任何的杂项,植被覆盖,完全没有被挖掘的痕迹。伸展的藤蔓是肆无顾忌地攀附,紧锁两棵树,新嫩的芽口暴露,有一种清新的感觉。
燕青站在两棵树间的空地,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触,无论是神秘的气息,再或者衰朽的痕迹。这里,不曾有意外的事项发生,也没可能联系旧世界。现在,燕青想要回去,只能够等待,等待神秘的联系浮现。
再一次想起张三月下在两棵树间的哀嚎,他在这里失去了一切,被埋葬的秀发,那是情人的痕迹,而在新世界,一切都再也不见。那么,张三会是去哪里呢。他曾经无从寻找的失踪的人,现在,是不是被他找到。
在神秘更为弥漫的世界,他是否因为意外地发掘,引发新的不幸。至少,在新世界的森林公园,不曾有过张三的足迹,更没有开办露天理发店的必要。森林公园繁华如斯,世事孰能预料。
张三不见了,但燕青怀念他。
和燕青分别后,方生重新和妻女会合,尽可能伪装,但其间的忧虑没有能够瞒得过妻子。方太背着小姑娘,轻声问询,她不希望干涉方生的私事,但从划船回来,她就一直觉得方生有些不妥,很不安的感觉。
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她没有办法缄默,看在小姑娘的份上,她不希望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她觉得是燕青逼迫方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