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恶灵,哪怕是披上一层人皮,内里本质,始终是不变的,不懂感恩,没有道理可讲,只管着吃喝嫖赌抽,谁摊上谁被坑,至少那些个的家庭都是一般。如果可以,那些家属还真的希望祸害直接死在赛车里。
那也是本来的计划,各自都是约定好的,可惜,直面死亡然后存活的,要么成为英雄,要么成为畜生,很不幸,那样悲惨的家庭遇到的,只都是畜生,不争气,不懂感恩的畜生。
被占有的一切,无论是身体,再或者钱财,更或者空间,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好感激的,一言不合,就是打骂,管你是谁,只管着自己得意。
作为恶灵重生,他们本就是丧失了部分人的感知,关于人性,关于道理,更是没有可能学习到。
他们不知道,他们活着,和更为过分的享受,已经是使得家庭奔溃,那是比前任更为过分的举措,当然,即便是知道,也还是不在乎。他们能够重生,不就是为了肆意享受的么,至于别人落到怎样悲惨的境地,与他们何干。
可惜,再世为人,存在的恶灵特质还没有被身体适应,他们不断地作死,又是拖延了能力契合的时间。粗暴的重生,暂时并没有给它们带来多少的好处,甚至于各方面都比不得普通人。
那时候,它们也不过是普通人,同样的会是死亡。而一具残破不堪,几近报废的身体,哪里有着肆意的资本。所以,他们死了,杳无音信地就是死了,无人在意,并没有在社会上流传有丝毫的消息。
他们一直等待着的,在没有办法再是压抑住来自身体的排斥反应的时候,又一次参与赛车,经过疯狂的拐角,再一次洗炼灵魂,永没有再一次接触的机会。
被恐惧的车祸,担心被再一次夺舍,担心身体的排他反应,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必然再是顾虑,只是清净了。消散泯灭得干干净净,连死后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也别说报复什么的了。
宝山的死亡赛车游戏还在继续,夺舍重生的可笑可悲戏码,仍旧重复。关于那车道的恐怖传言也是传递着,即便不清楚真实发生了什么,但事实不会骗人,数据不会骗人,那就是一个极其凶险的地区。
但越是危险,越是可怕,愿意尝试赌命的人也就越多,当然了,还少不了真正的对于无规则赛车热爱的人士。
当车子行驶得比灵魂还快,即便是恶灵,也没有办法阻挡。那就是赛车,头文字d的意志。宝山只有一名车神,为了那样一种荣耀,哪怕是死亡,都不能给阻挡世人作死。
在那样疯狂山道竞速的夜里,一路横行,中途几乎没有停车的机会,无论前方是什么,只都是冲撞。夜色山道,薄雾迷蒙,哪怕有着月光和路灯映照,在一些个地区,也没有可能照明。
那样的路段,人和鬼,无法区分,也不需要区分。会是在那样的夜里,又是在人所周知的、偏僻危险山道行走,那是作死,没有必要顾虑,当然,也可能是陷阱,鬼乘车的把戏。
在宝山的夜里,无论如何,不能停车,那已是圈子里心照不宣的忠告。
关于那样的路上行人的身份,有过猜揣,可能是过往意外被撞死的夜行人,也可能是车祸死亡的司机,又可能是附近迷路的山鬼,反正就是不干净的东西。
即便是人,怕也是劫道的团伙,死有余辜。
再说,开车的本就是毅然决然的人,哪怕路上的真就是无辜者,也必然地会是直接撞过去。他们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怎么可能吝惜无关人士的性命。
撞死了夜里山道行走的人,不会停车,继续疯狂偏移,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新的宝山车神,就会在那样的疯子中诞生。
饱暖思**,追求刺激,哪怕不能够亲身体验,但操纵着,观察着,本就是一种愉悦的享受。总有那么一些人,视人命如草芥,当然,那不算什么,关键是他们有那样的一种能力,更有太多的人愿意去卖命。
人命无价,时间无价,但没有交易流通的渠道,那就是一文不值。卖肾也好,卖血也罢,又或者去替死,只都是血淋淋罪恶一片,可就是需要和被需要。
当然了,对于疯狂赛车,出于危险和奇诡的传闻,家里有钱有势的年轻人人,无论是二代三代,也不会是亲自下场,那是不被允许的。真的出事,谁都付不起那责任。
没办法,在欠缺足够泛滥娱乐的时代,他们也就喜欢看着那些个背负着绝望的人,战战兢兢地面对死亡,竭斯底里地付出一切。
在半山的平台观看急速变化的车灯,又或者是骤起的火光,透过望远镜或者无人机,尽可能地掌握相关情景,看着中途存在的异常变化,兴致勃勃地揣度,劲歌热舞里,烟酒药泼洒一片,彻夜未眠。
无论是燕青原住的旧世界,又或者现处的新世界,都经历过那样一个荒唐的年代。随着互联网大潮带来的娱乐方式和监督传媒手段的变化,那样的盛况,在旧世界,自是一去不复返,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现在燕青所处的新世界,因为神秘的干扰,部分科技的应用和发展被稍微影响了,再加上区域差距,南市发展的迟滞客观存在。而宝山的疯狂赛车,或许也还是在继续,出于各种原因,不曾被传扬。
更因为活跃的神秘,相当的死者,极端的情绪而导致场景越发恐怖,甚至于事件发生无法停止。那已不是暂停赛事可以解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