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这唐装穿山身上真精神!”紫薇胸前抱着个大铜镜,瞅着已比她高出半个脑袋的唐睿啧啧称赞。
“是吗,哈哈!”唐睿剑眉一扬,打着哈哈扩扩胸,蹦了几下,感觉又回到了前世穿上学生装的中学时代,浑身利索之极。
“照照,快照照,看看本少帅不帅。”唐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仿照另一时空流行的唐装春秋服样式画出的图样,交由玄心、玄叶赶制出来的新装穿在身上的美观度。
“帅,帅呆了!咯……”紫薇见时刻小大人儿一般的郎君也有臭美之时,立时学着唐睿的口头禅笑弯了腰。
唐睿一把抢过约莫三十厘米直径的圆形铜镜,照见自己长束成马尾披在身后,满脸笑意宛如邻家顽皮少年正要去干件恶作剧。当即“呸”了一声,赶紧把铜镜塞回紫薇怀里便转身走向门口,郁闷道:“太小了,如何正衣冠?土鳖!妥妥的一枚土鳖!”
“诶诶!风衣,罩上风衣!”紫薇当即咋呼起来。
帅堂里,十二名道长尊璇玑子为居左,十二名教长尊初云道君为居右,一溜地盘坐在散出稻草清香的草墩上垂目打坐,悠长呼吸,满堂静寂。
“看来诸位比本少还积极呀,哈哈!”罩上紫色暗纹锦缎风衣的唐睿在玄叶和玄心的簇拥下,刚一跨进大门便扬声打趣,很有纨绔恶少范儿。
道长、教长们闻声,身躯仿佛装有弹簧,“嗤”地溜下地来,又“唰”地站起身来弯腰稽高呼:“才见少宫主!”男女声合唱,悦耳动听,甚是整齐。
“啧啧啧,训练过,我咋不知道呢?好整齐哦!”略略吃惊、很不适应的唐睿仍是嘻皮笑脸,油腔滑调儿,没个正形儿……呃,是放浪形骸。
他见无人应声,遂翘翘嘴角,玩味儿一笑,踱着方步,径直走上帅案一展双臂,团团拱手道:“诸位尊长、师兄师姐,师弟这厢有礼啦,哈哈,一家人,坐下叙话!”
“谢少宫主!”众人肃然声朗,共鸣震耳。
璇玑子、初云道君都没跟本少商量就搞出这套仪式,啥意思呀?是将本少的军呢还是用身教胜于言教来纠正本少的自由散漫?这种把本少高高捧起的感觉倒也别有一番趣味儿。
本少若以“体任自然”的理由要求取消这种仪式,你们肯定搬出“尊卑有序,乃人伦互爱之道之基础……”好吧,大道理本少讲不赢你们这群老贼,那就好好享受吧,哈……
唐睿觉得自己是弱小的,需要人爱护。哪怕他身高已近七尺,又见识不凡,也是登堂境武者,却掩饰不了黄口小儿这一事实。
从孙不二那里知道了佛门力量的强大,士族豪门的凶残,学派之间的血淋淋斗争,江湖好汉为利益而狠毒的刺杀手段……别看现在武兴王对他又是封官又是拉拢,一旦触及其根本利益,就会痛下杀手,不留半点情面。
既然惹不起,本少躲起来当只蚁王咋样?
“少宫主,未知召集我等商议何事?”初云道君仔细打量着身穿风衣的唐睿,忽觉那身高体型和外放气质真不能跟黄口小儿挂上勾儿。立时在哪风韵犹存的丽容上浸满笑意,嗲声询问。
“噢……”神飞天外,站着呆的唐睿忽然打了个机灵,顿觉目光雨不是什么高级享受。遂扫描一眼端坐在草墩儿上的道长、教长,忽然恶作剧般转了一圈儿,又脱下风衣转了一圈儿后才挑眉嬉笑道:“诸位以为这款服侍何若?”
话音一落,出名嘴快的玄默教长“咯咯”笑道:“人家武兴王昨天才送来锦缎布匹,少宫主今天便穿上新衣,玄叶、玄心之手真巧啊!”
“师姐,少宫主是问衣袍款式,你又所答非所问了!”那位最是没心没肺的玄语教长当即揭短。
“呵呵,少宫主这套衣裤很练功服一样儿一样儿的,只是厚实了不少,看起来有棱有角,甚是英武,未知那外套又叫甚?少宫主这是……”嘴甜的玄月呵呵一乐,忽闪着大眼睛问道:“打算让姐妹们改穿这种服装出去布道,可本道长为何感觉这是男人装扮儿呀?”
“咯……”教长们立时大笑着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帅堂莺语怏然,热闹非凡。
道长们却都是垂目打坐,矜持憨笑,不敢接嘴儿,似乎不在人间。
任凭指指点点评说的唐睿,肆无忌惮地鸟瞰着这群寡妇身份的教长,陪着笑脸傻乐。暗叹道:这个时代的农家女子是真的苦啊!她们不但要送丈夫上前线,还得承担官府劳役,稍稍有点儿姿色的没有哪一个能逃脱官吏的性侵。
哎!菩萨皇帝下旨免除妇女劳役当是在五年之后吧?
正因为如此,每当道教择荒地建立新村时,无数躲进山林,饱受饥寒的野人夫妇闻讯后都来投奔,那些失去丈夫的孤寡妇女,无不拖儿带母,请求徒附,致使道教在淮河一带展得很是迅。也招揽了不少寒门有识之士的投靠,无形中壮大了道教的势力。
这种现象,南北朝的统治者们都是乐于看见,因为他们又有税赋收入了。
道教一改儒家读死书,佛家建寺庙的作派,用行动践行着“窥天之性,察物之本。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有教无类,人格平等。自强自由,依法治世。入世立德,出世修仙”的信条去召集流民,建立新村,扫盲普法。
不得不说,新农具、农家肥加套播耕种方式的威力真大,只今年一年,道庭所属村庄的村民都已摆脱饿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