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姬月防备的神情,姬溪气极,却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放低姿态,于是陪着小心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此国难之际,我作为当朝太傅,自然应该身先士卒,所以,咱们还是把钱暂时先存进去吧。”
姬月说:“一来,我是娘们,二来,别咱们咱们的,你是太傅,我可不是。”
姬溪说:“你看,你之所以能赚这么多钱,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打通了西戎的商路,而且,你的本钱哪里来的,还不是从户部借出来的吗,所以啊,做人要知恩图报啊。”
姬月说:“西戎的商路算什么,我们的生意遍布八百里秦川,再说了,本钱也不是从户部借的,合作,你知道吗,而且是完全不平等的合作,哼,三七分利,老娘辛辛苦苦的才得三分利,户部什么都不做就白得七分,你说这公平吗?”
姬溪强辩道:“要是没有我和吕春的支持,你能这么顺利?”
姬月:“咋的,还给自己脸上贴金啊,你自己说说,你支持什么了?还有那吕春,几次三番的找茬,想近办法的扣钱,老娘早就火了,还指望老娘帮你们,休想。”
姬溪哑然,孤注一掷的说:“那你就算是现在解除合作关系,也得给户部七万两黄金啊。”
姬月说:“想什么呢?这十万两中有八万两是老娘的分红,户部的盈利早就被吕春要走了,现在,户部只有两万两本金存在我这。你要不要,要的话抓紧取走。”
姬溪彻底哑火,此时才知道吕春给自己留下了个多么大的难题,姬溪想了想,无奈的说:“你想要啥,把条件开出来吧。”
姬月等女对视一眼,传递给对方一种胜利的喜悦,而后,姬月佯装勉为其难的说:“要我们不接除合作也可以,把钱存进银行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在宛城建商行,且三年之内,别的商号可以在南阳通商,但不可以入驻宛城,还有,你必须以朝廷的名义通告天下,南阳欢迎所有人入内经商。”
闻言,姬溪呆愣半响,而后诧异的道:“这都是谁教你的?”
姬月傲然道:“这还需要人教?你就说听不同意吧。”
姬溪问:“你应该和吕春说过了吧?吕春没同意?”
吕浅接道:“我哥胆子太小,说怕大哥背上以权谋利的罪名,所以打死都不同意。不过,以小妹对大哥的了解,大哥应该并不怕,对吧。”
姬溪笑了,拍了拍桌子道:“当然,有什么可怕的,就这么干,吕春那里我去说。”
闻言,姬月的脸上终于有了笑脸,满意的说:“这是你这么多年以来做的最男人的事情。”
第二天,姬溪就找到了吕春,先是埋怨他给自己下套,而后便将姬月的要求提了出来,他对吕春说:“有些事情,是必须要有人去做的,南阳乃天下腹地,开放宛城商路于天下一统来说,将带来难以想象的益处,我知你所虑,但是,放眼关中,有底蕴有本钱做这件事情的,唯有我姬家,故,莫提前路,放眼当下即可。”
吕春凝重的点头,不再多劝,既然确定了方向,那边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的很顺利,由户部牵头,姬家商号居中调解,汗祚银行很快便开了起来,头一日,便吸进了黄金八十万两,彻底解决了关中的财政危机,而随着银行系统的慢慢发酵,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中小商家及百姓也愿意将手中的闲钱放进银行,其发展势头蒸蒸日上。
同一时间段,姬家商号开进了宛城,同去的,还有姬月、貂蝉、姬蔓、吕浅、蔡琰、黄四娘,得,短短几日间,姬府由百花争艳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当姬渊也被姬月一封书信叫过去之后,姬溪彻底的成了孤家寡人,哦,还有一个人陪他,这个人是刘民。
姬月本来是要把这孩子一起带走的,但是姬溪强行将之留了下来,不为别的,一来刘民的身份太敏感了,他必须留在长安城内,或者留在姬溪的眼皮子底下,二来,姬溪觉得管教刘民已经迫在眉睫。
刘民已经五岁,自他来到姬府,已经两年多,这两年多来,姬溪诸事缠身,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教导他,眼下大战新歇,年关将近,姬溪身上的胆子松了很多,于是他决定好好利用这段时间,管教管教这个恶劣的孩子。
没错,就是恶劣,用恶劣来形容一个五岁的孩子,很多人会觉得危言耸听,但如果见到了这个孩子,或许会觉得用恶劣来形容他还是有些轻巧。
人之初,是善还是恶,这个辩证的问题持续了数千年,便是后世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姬溪本来也不知道,直到他见到了刘民,他才深切的觉得,或许,人的本性,真的是恶吧。
姬溪认为,恶,来自于自私,姬溪从未见过如刘民这般自私的孩子。
他喜欢什么,就必须要得到什么,否则,他就会无休止的哭闹,在这个时候,他将展示出远超成年人的耐力。这没什么,孩子嘛,情有可原。
让姬溪觉得恐怖的是,他从不知道什么是分享,他的所有东西,都是他自己的,他不想要的东西,还是他自己的,他会将所有舍弃的东西全部扔进茅坑,似乎想要以此确保这件东西不会落进别人的手中。他喜欢吃葡萄,于是整个姬府中所有的葡萄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吃,只要他见到别人吃葡萄,便会愤怒的冲上去拳打脚踢。
如果这还不算什么的话,当他用小刀子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