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城内,将军府。
马腾、韩遂、马超、马岱、庞德、闫行、梁兴、程银、张横等人齐聚一堂,商议军事。
张横怒声道:“姬溪小贼想要做甚,攻又不攻,退又不退,难不成想要坐等我军粮尽不成,哼,痴心妄想,我等坐拥河西四郡,粮草源源不绝,姬溪小贼能奈我何。”
马岱沉思道:“我河西四郡两山夹持,除强攻一途别无他法,这一点,我等清楚,姬溪自然也清楚。可如今其按兵不动,空耗时日,定然别有居心。”
闫行接口道:“说不定,姬溪已经渗透到了武威城内,打算来个里应外合。”
闻言,众皆一惊,略有警惕的扫视一圈,而后低下头,选择不接口此话。
马腾见状,唯恐军心涣散,故沉声道:“不得胡言,咱家相信我军不会有投敌者。”
韩遂亦接口:“不错,切不可胡乱猜忌。”
马岱又说:“又或者,敌军内部出现了问题。”
马超断然否定道:“不可能,敌军内部若有分歧,便绝不可能有如此之强的战斗力和协调力,我西凉骑兵横行天下,可我们却不能不承认,敌军绝不弱于我等,而且,若论军阵厮杀,我军很可能惨败。若是将帅不合,是决不能又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的。”
闻言,诸人若有所思,梁兴却道:“也并非不可能。徐荣独掌大权多年,姬溪既来,自然以姬溪为首,徐荣可能初始时会对姬溪惟命是从,可一旦迁延日久,失去权利的恐慌必然出现,如此一来,也难保不对姬溪阴奉阳违。这是有可能的。再者,姬溪被孟起射中了一箭,又经过一夜奔波,身体状况定然大不如前,这对徐荣来说应该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闫行说:“同意,我觉得可以接触下徐荣试试,许其大败姬溪之后,我军与他可以结盟,并助他攻打秦州,扶他为一方诸侯。”
众人沉思,马腾和韩遂对视一眼,而后说:“姑且一试。”
马超霍然站起:“不可。姬溪狡诈,善用离间之计,又焉能不防范自身。我等贸然出手,岂不是白送机会给姬溪让他将计就计,到那时,武威城何以保全?”
闫行说:“那我们便这么干等着不成。要知道,我们河西四郡的家底子是绝对比不上姬溪的,姬溪能耗得起,我们能耗的起吗?”
马超:“我军耗不起,姬溪更加耗不起。他此番攻我河西,乃是占了天下大乱,众诸侯无暇他顾的便利,只待天下再归平衡,姬溪所面临的又将是四面受敌的局面。介时,我等大可趁机入侵关中,大事或可成也。”
闫行:“那你说怎么办?”
马超:“严防死守,以静制动,以待时机。”
闫行哼了一声:“说白了还不是做个缩头乌龟,孟起莫不是被姬溪打怕了?”
马超大怒:“你敢辱我,当心你的脑袋。”
闫行嚯的站起,针锋相对:“怕你不成,走,你我出去过过手。”
见二人吵了起来,马腾韩遂不约而同的拍了桌子。马腾喝道:“大敌当前,怎可内乱。孟起退下。”韩遂亦对他的女婿闫行喝道:“彦明,不可放肆。”
二人怒目对视,只是碍于双方长辈在前,是以只能强忍怒气,暂且坐回本位。
马腾和韩遂耳语几句,随后,马腾说:“咱家认为梁兴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这样,我们先联系一下徐荣,试试他的心思,成与不成,容后再议。”
马超愕然,想了想后终究没有再次开口阻止,闫行和梁兴却略带挑衅意味的瞥了马超一眼,将马超激的怒起,起身拂袖而去。
马腾和韩遂清楚马超的脾气,是以也不在意,接下来令众人各回本营,却独独留下了马岱。
韩遂说:“侄儿,子侄中数你最稳重,故我与你父亲对你有要事相托。”
马岱颔首,附身听命。只听韩遂说:“先前彦明所言不可不防,你当暗中查探,必须确认军中主要将领的忠心,稍有疑虑,便当将其撤离审查,特别是城门关防,万万不可有失。”
马岱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是以当场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尽心竭力,绝不会允许内部生乱。
还别说,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不过三四天的功夫,马岱尽然查出了四个暗中投敌的将领,这些人的位置说重要也重要,可你要说不重要吧,也不重要,因为他们没有摸到城防的边,他们要是起事,当然能给武威城带来一些骚乱,但应该危及不到城防。
可就算是这样,也将马腾韩遂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谁能想到,不知不觉间己方竟然被策反了这么多将领,这四个人抓住了,那么还有没有了,主要是严守城防的将领中还有没有了,不行,得查,还得彻查,不查清楚谁也睡不好觉。
于是,一股暗流开始在武威城内汹涌澎湃,渐至人人自危之境。而这一切,当然是姬溪的杰作,且因为这条计策,当日徐荣还差点和姬溪翻了脸。
面对这武威城的深沟高垒,姬溪确实如所有人预料的那般望洋兴叹,强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想要引敌出来决战也不大可能,马腾韩遂又不是傻子,绝不可能放着如此坚固的城池不守,反而出来和姬溪打一场败多胜少的决战,于是乎,摆在姬溪面前的,似乎也只有里应外合这一条路了。
针对这个方向,徐荣为姬溪提供了一份名单,上面写着的,是这几年徐荣暗中策反的敌军将领。姬溪抱着很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