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时候,姬溪没有安排人去县城交易,而是将队伍拉近了大山,进行了一场为期半个月的演习。
这是一场对抗赛,姬溪自领一百人,余下的三百多人由姬月,姬渊,姬昀率领,双方在这大山中你追我赶,战死之人立刻回村。
半个月后,姬月一方只剩下了姬渊一个人,而姬溪却还有二十多人,可想而知,胜负已分,姬溪毫无悬念的败了,因为,姬渊这个臭小子,愣是以一己之力,将姬溪的这二十多人全部击败,对这个怪物,姬溪想尽了办法,却发现还真的奈何不了他,于是乎,姬溪被姬月整整嘲笑了半个月。
而此时,已经到了九月。
这是个丰收的季节,更是个抢劫的好时候。
村子里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起来,因为姬溪前天召开了大会,在大会上,姬溪提出,报仇的机会到了。
对此,村民们既紧张,又期待。
五十名铁匠队成员在那场大会结束后便离开了村子,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知道,当他们回来后,第二天,姬溪再一次召开了大会,大会上,他取出了一副地图挂在墙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画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报仇开始了。
九月底的一天,通往太行山深处的一处隘口,十几个贼寇百无聊赖的把守着,眼睛时不时的瞥向山外的小道,期待着外出打猎的同伙们能够满载而归,要是能抢来几个俏丽的小娘子,那就太美了。
忽的,旁边的灌木丛抖动了一下,声音还不小,十几人便瞬间望了过去,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张安,你个白痴笨蛋,谁他娘的让你动的,瞧瞧,人家发现了吧。”
接着,有一个童音响起:“大哥,他们刚才可能还没有发现,但现在肯定是发现了。”
第一个声音又说:“元状啊,大哥要给你上一课,战场之上,绝不能心存侥幸,战场之上没有可能,每一个可能,都有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知道了吗?”
那童音说:“嗯,小弟记住了。”
又一个声音响起:“大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逃吗?”
那第一个声音似乎真的怒了,大吼道:“你个白痴,你个笨蛋,逃?他们才十几个人,你他娘的让老子逃?你不嫌丢人吗?去,干掉他们,给你三十吸的时间,做不到的话,老子打烂你的屁股。”
接着,在那十几个贼寇迷茫的目光里,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汉子提着一把刀跳了出来,乃是张氏四兄弟中的张安,张安开口就骂:“你们这些个混账王八蛋,没事往老子这看什么看,竟敢害的老子被骂,你们自己说,该不该死?”
贼寇们还不清楚情况呢,张安已经闪到了他们中间,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已经抛飞而起,众人大惊,急忙迎敌,却连张安的衣角都碰不到,短短片刻,便被张安砍瓜切菜般的杀了个干净。
张安似乎很是自得,高傲的仰着脑袋,似是等待着别人的赞赏,而迎接他的,是屁股上狠狠的一脚,以及姬溪的骂声:“你个杀才,有什么好骄傲的,这些人一点武艺都没练过,就是个假把式,杀了他们很有成就感吗?”
张安立马蔫了,支支吾吾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暗讨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这嘴巴,实在是太毒了。
他不说话了,可姬溪还是不放过他:“还有,你看看你弄得,地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快点,给老子清理干净,要是让等会来的人看见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安道:“这不是后勤队的伙计吗?”
姬溪还没有说话,张安的耳朵已经被揪住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妇人的骂声:“怎的?你个小兔崽子,还想让你婶子我上手吗?”
张安悲催的人认命,乖乖的打扫战场,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看着乖乖打扫战场的张安,再看看站在张安背后的妇人以及跟在身边的另外七人,姬溪深深的叹了口气。
人的适应性真的很强,短短大半个月的时间,原先的那些淳朴的村民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沉着冷静,身怀绝技并且出手狠辣的军人。
这大半月来,姬溪每天都会带人出村,多的时候带个上百人,少的时候带个十来人,他们游走于大山之中,只要发现小规模的贼寇便二话不说的冲上去全部杀掉,若是实在找不到,他们便会埋伏在某一个路口守株待兔,只要有机可乘,便绝不手软。
这个战术,来自后世一位伟大的领袖,姬溪活学活用,成果斐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最起码已经斩杀了上千人,村子里除了老幼之外,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人命,便是妇人也不例外。
姬溪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他不想让村民们变成冷血的屠夫,但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不去杀人,别人就会来杀你。姬溪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住人们心头的那一丝温暖,他之所以对这些人动辄打骂,便是想通过嬉闹的方式缓解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以及为什么杀人,姬溪固执的认为,这很重要。
正胡思乱想间,远方出现了黑点,密密麻麻的,只怕不下三千人。
姬溪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对姬昀吩咐道:“去找你二哥,告诉他准备,时机你自己掌握。”接着,又吩咐那妇人:“张家婶子,去告诉张统,只要敌人进入山谷,立刻开山震石,把他们埋了。”
二人领命而去,姬溪对张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