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诩的建议下,刘协在朝堂上的恩威并施,堪称惊心动魄,然而,这终归只是一个插曲而已,姬溪甚至都没有参与,他的重心仍旧是放在搜寻三水及幕后的主使上。
排查进行了近一个月后终于进入了尾声,最终,张统将视线锁定在了工部尚书杨彪的身上。经过严密的监视之后,张统几乎可以确定,杨彪的府中定然另有乾坤。于是,他率兵蛮横的闯入杨府,几乎将杨府掘地三尺,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张统不死心,先后又闯进去了两次,可还是一无所获。
如此的两次三番,杨彪坐不住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当朝尚书,位高权重,张统不过区区一军官,暂领城门校尉之职而已,如此作为,实在是欺人太甚。
杨彪当然知道张统是奉姬溪之命,也知道不管和张统说什么都不会有用,于是,他选择直接和姬溪接洽。
当日,姬溪伤势大好后第一天上朝,朝会后,杨彪拦住了姬溪,开门见山的说:“姬尚书可是怀疑我府中窝藏了刺客。”
姬溪也直截了当的说:“是的。”
杨彪怒声道:“你可有证据?”
姬溪平淡的说:“暂时没有,正在查证,杨尚书莫急。”
杨彪气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姬尚书这是明摆着要诬陷本官喽。”
姬溪:“唉,杨尚书此言差矣,我姬溪做事,向来实事求是,绝不会冤枉你的。”
杨彪:“既如此,姬尚书何不亲往我府中查探。”
姬溪笑道:“我怕再遇刺杀,上一次是运气好,若是再来一次,说不定我的小命就没喽。”
杨彪大喝:“姬溪,你欺人太甚。”
姬溪冷笑两声,说:“气大伤身,杨尚书要注意一些。”
杨彪怒瞪姬溪,重重的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看着他的背影,姬溪的眼睛眯了起来,经过刚才的交谈,姬溪确实没有从杨彪的身上发现任何的破绽,杨彪将甚为一个大臣却被无辜愿望的愤怒和急迫诠释的淋漓尽致,看起来真不像作伪。
姬溪不由得想,莫非真冤枉杨彪了?可从张统收集来的情报推断,这杨彪的行迹确实有些可疑。在监视杨彪的这数日里,杨彪消失了好几回,他是怎么消失的没有查出来,但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要消失呢,绝对是心里有鬼。
再者,杨彪和何后的关系甚密,乃是何后利益集团的掌舵者,自种拂被姬溪斩杀之后,他更是何后最为倚重的重臣。
如此种种迹象表明,杨彪绝对有鬼,姬溪深信这一点,所以他立刻认定,杨彪是在他面前做戏。不可否认的是,杨彪的戏做的很好,可无奈何,姬溪不信。
所以说,杨彪注定悲剧了,经此一事后,姬溪非但没有打消对他的怀疑,反而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杨彪的身上。
然而百般查探之后,却没有查出杨彪一丁点的破绽。这天,张统急了,面见姬溪时直接说:“主公,先前几次对杨府的搜查早已打草惊蛇,杨彪已有防范,不若直接将他抓了吧,严刑拷打,不怕他不交代。”
姬溪翻了个白眼,无奈的瞥了张统一眼,说:“抓,怎么抓,用什么名义抓?”
张统不假思索的道:“我等抓人,还要什么名义?”
张统的话无疑是大逆不道的,不过姬溪也没有训斥他,因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便是如此的无法无天,久而久之,部下有这样的无解也情有可原。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姬溪之前做事无法无天是时势所逼,而今收服了西凉,又立足了中原,关中大势新成,一切刚刚步入正轨,此时最需要的是朝堂和睦,百官齐心,民众心向,姬溪之前的独裁专断不可再用,否则便相当于自掘坟墓。
这转变是循序渐进的,姬溪无法对部下明言,是以只能善加诱导,所以听到张统的这番话后,姬溪语气平淡的说:“非常之时,方能行非常之事,此时显然不是非常之时,所以必须按规矩办事,凡事都要将证据,没有证据,决不能动手。”
“可是……”张统欲言又止。
姬溪说:“没什么可是,继续盯着杨彪便是,他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张统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姬溪坐在书房中,盯着手中的一封请柬喃喃自语:“许劭,你不好好的在你的汝南待着,跑长安来干什么?月旦评,你一儒生,有何资本品评当代英豪?嘿嘿,郑玄也来了,这是要让长安热闹起来的节奏啊。我好像记得,这许昭和杨彪的私教极好啊,而且,听闻杨彪之子杨修曾求学于郑玄,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嗯嗯,有意思,长安要有意思喽。”
郑玄和许昭,此二人姬溪都没有见过,他们入过仕,但现在都是布衣。虽是一介布衣,但他们的名望却是实打实的,特别是郑玄,其在天下士子们心中的重量,比之蔡邕亦不遑多让,此二人几乎可以算的上当代儒学的泰山北斗。相比之下,姬溪对那风头很盛的许昭没什么感觉,在姬溪看来,如许昭这般人,跟后世的那些八卦记者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诡异的是,此二人虽未入仕,但都是来自曹操的势力范围,这便让姬溪不得不怀疑二人来长安的目的了,于是乎,自二人进入长安,姬溪便开始派人监视。
在姬溪的监视下,此二人倒是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不过,他们引起的轰动倒是巨大的。
进入长安的头一日,迎接他们的士子队伍足足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