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姬溪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昨夜他明显是中招了,在哪个当口,敌人完全可以直接将他杀掉,可为什么敌人没有这么做呢?这个敌人到底是属于何方势力,这个疑问没有弄清楚,姬溪不愿轻举妄动。
且,此时的姬溪还在想,何叶的死是为了引他去醉风楼吗?若是如此的话,何叶的死应该和傅瑄曹昂没有什么关系。又或者,傅瑄曹昂和那醉风楼本就是一伙的。再或者,这一切都是曹操在背后操纵的。
局面扑朔迷离,在没有查证清楚之前,姬溪最后决定暂时隐忍着,先暗中查证清楚再说。
计议已定,姬溪没有多留,当即告辞华佗,向长安折返。
路上,姬渊一直追问姬溪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手臂上的伤势是怎么来的。姬溪一直闭口不言,只推说昨夜自己确实喝多了。
姬溪可不敢向姬渊和盘托出,要不然以姬渊的脾气性情,绝对是藏不住事的,只怕即刻便会前往醉风楼将之夷为平地。
姬渊久问无果,便也熄了这个心思,权当什么也没发生,他坚信姬溪如果能告诉他的话一定会告诉他,既然姬溪不说,那么必然有隐情,或者不想让自己插手。对于姬溪的决定,姬渊一直是支持的,且无条件服从的。
回到长安的时候,已经夜深,家人一股脑的围过来问东问西,姬溪以同样的理由一一回应。眼见姬月不悦,姬溪隐晦的使了个眼色。姬月感受到了姬溪的凝重与谨慎,便按捺下性子,没有多言。
是夜,夫妻二人独处时,姬溪想了想,还是认为有必要将昨夜之事告诉姬月,一来要姬月安心,不会胡思乱想,二来他之后会经常出入章台街,若是不事先给姬月通好气,只怕以后会有数不尽的乱子。
听完了姬溪的叙述,姬月明显的不信,可等到细细的查看完姬溪手臂上的伤口后,姬月却不得不心疼的相信,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可是做不得假的。
第二日,姬溪放肆忘记了醉风楼之事般,如常的上朝,兵部处理公务,便是连何叶的死也不再纠缠,仿若已经相信了何叶确实是因为纵欲过度而死的。
一日无事,夜间的时候,姬溪却悄悄地找到了姬昀,将醉风楼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后说了自己的见解以及华佗的佐证。
姬昀寒着脸沉吟良久,阴狠的说:“大哥,这件事教。”
姬溪点点头,这本就是他选择告诉姬昀的原因。一来姬昀的能力毋庸置疑,二来天机阁在姬昀的手上,对付醉风楼这等神秘的势力,天机阁当然是不二选择。
事情教给姬昀,姬溪无疑是放心的,出了偶尔问问进度外,便不再多管,恢复成往日的作息。
姬昀的调查进展缓慢,他全方位的监视着醉风楼,明月轩,甚至将婉君阁也包括了进来,然而这三家妓馆却再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似乎真的只是寻常的妓馆,迎来送来,卖笑,或者是卖肉。
姬昀并不急,他相信即便再聪明的狐狸,也总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姬昀是个出色的猎人,他等的起。
姬溪也等的起,他仿若忘记了醉风楼一事般,循规蹈矩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时间便在这般等待中悄悄溜走,不知不觉间,雍和九年的年关将近。
雍和九年,是战火平息的第一年,是风调雨顺的一年,更是四方大展宏图的一年。从各方传来的财政来看,说不上家家殷实,但比之往年无疑要强上许多,一片欣欣向荣之势。
姬溪没怎么管过国家财政,可听到了这个好消息,还是亲自去户部看了一眼,待得到吕春肯定的答复后,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
好的成绩是非常能够鼓舞人心的,是以朝中上至天子下至小吏,无不欢欣鼓舞,刘协借机大肆赏赐一些有功绩的官员,更是皆大欢喜。
却在这满朝意气风发之时,十余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步履蹒跚的来到的长安城直城门前。
你说巧不巧,当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冬猎,天子戎装,率领臣工要出门狩猎。
若是在平日里,这十余个百姓自然不会被阻拦,长安从不阻拦任何人。可今日却不同,皇帝及满朝臣工要从直城门出城狩猎,自然要严加防范。于是,这十余个百姓被拦住也是理所应当。
初始时,守城军士尚且好言相劝,让他们等皇帝出去再进城,或者绕点路从别的城门进。谁成想这十余个百姓竟以为军士们狗眼看人低,悲愤的叫嚷冲突,又大喊此来长安便是为了告状而来,扬言军士们若是不让他们进,他们便在这里等着直接告御状。
军士们一听,这还了得,要知道,告御状这事情可非同小可,且只有官场黑暗的时候才会发生,若是真让这十余人在皇帝面前告上一状,只怕即时便会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就算皇帝不怪罪他们这些军士,他们的上司乃至上司的上司也不会让他们又好果子吃。
于是乎,军士们慌张的再次好言相劝,谁知这群百姓又从军士们的态度中察觉到告御状是件很有威慑力的事情,而后,事情变得简单明了,这十余个百姓略微一商量,当时便决定必须要告御状,且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告。
这世间有两种人的思想是极难改变的,一种是极为聪明的人,他们笃定自己是正确的,所以不会低头,另外一种则是极为愚昧的,他们因为愚昧而只能看到自己眼前那丁点的距离,远方的东西却忌讳莫深,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