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沐现在已经顾不得了,因为出京城在即,一切都要服从就藩。
一旦再起波澜,影响到出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有机会呢。
“舅舅信中可有提到,五姓内部不稳的原因是什么?”
“据信中说,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卢、郑、李三姓反对向长孙氏进行商战,不过现在你舅舅执掌了郑氏,也就卢、李二姓反对了。可你舅舅刚刚接任家主之位,郑氏内部的反对声音也络绎不绝,无法支援崔尚。另外就是卢氏和郑氏原有郑之桓的势力质疑卢、郑二人之死,是崔尚与你合谋而为,意在替崔尚扫清掌五姓联盟大权的障碍。”
李沐想了想道:“母亲可回信给舅舅,短期之内,理清内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崔尚,不必理会他,如果他连这么点阻力都搞不定,我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他有能力助我一臂之力?”
郑观音点点头道:“我儿说得是。”
……。
随着李沐就藩旨意的颁布。
嗣王府门前车水马龙的迹象渐渐消失。
一个离京就藩的王爷,就算再厉害又有何用?
所谓天高皇帝远,已经够不到皇帝了。
对京城官员的影响就微乎其微了。
这就是世态炎凉,这就是人心。
趋炎附势,人之常情。
要成大事,不能依靠这些人,却又少不了这些人。
七月初七,李沐送走了李师和他的轻骑营,虽然是轻骑营,可因为押解的物资车辆太多,这支队伍的速度并不快。
最后的三天了,李沐还有一件事要做。
就藩杭州,李沐觉得最需要不是物资。
因为至少在目前,李沐还有能力从长安不断地向杭州补给各种物资。
以长安的物力,去补给一个二十多万人的中型州,轻而易举。
但真正要治理好杭州,需要的是人才。
从现有的京城官场选取人才,这不太现实。
一是没有京官会想外放地方。
所谓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大。
这就是京城与地方的区别。
二是李沐也看不上这些已经老成油滑的官员。
所以,李沐就将眼神投向了长安的国子监。
那里有着天下最大的人才储备。
虽然也大都是官宦之后,很少有寒门子弟,但至少这些人还年轻。
年轻,意味着可以改造。
年轻意味着不会如他们的父、祖辈一般,心如止水。
这一天,国子监的门前。
一个年轻人正站在高处,大声演讲着。
这高处是两阶梯子间,搭上一块门板。
简单、粗糙,但很实用。
“你们是大唐的未来。若干年后,你们中肯定有人会位列朝堂……。”
“我曾一度以为,会成为你们中的一员……。”
“学子除了学习,还要懂得思考……。”
“我们不能仅仅是被动遵从上官的命令去做些什么,更要主动地去思考,我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