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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环视了其余四人一眼,道:“证据?孤不是圣人,若非孤运气好,有上天眷顾,这次被刺,恐怕早已身亡多时,想必此时魏公应该也在费力地寻找本王遇刺的证据吧?可孤想不明白了,那时魏公就算找到证据,陛下就能为本王申冤吗?
孤还想问问,就算有了证据,陛下也肯为我伸冤,可孤还能活过来吗?孤麾下一大批的效忠者该奉谁为主?孤死之后,陛下能容忍这些人好生活着?魏公,这其中包括你、也包括你、你、你……还有你。”
李沐的手指,从李靖、李勣等人的脸上一一点过,他眼神中的厉芒伸缩,若隐若现,似有实物一般。
不讲理,谁不会啊?
在场中人,谁都明白,这次李沐是动了真火了。
诸人看着李沐沉默不语。
李沐转头对李师厉声喝道:“孤的命令,你是没听清楚,还是不好使了?”
李师赶紧一抱拳应道:“末将遵令,这就点兵出发。”
说完,大步离去。
看着李师的背影消失。
李沐回过头来,冲着诸人莞尔一笑,哪还有刚才那种噬人的锋芒?
“韩相。”
韩仲良应道:“臣在。”
“三日之内,孤要看到长安地价稳定在二十五贯的位置。所有在市的田产全部收购,工坊也一样。记住,不要怕花钱,孤有得是钱。”
“遵命。”
“但凡抛售超过千亩的家族,一一登记在案,不得有一家疏漏。”
“是。”
转过头来,李沐看着马周道:“马周。”
“臣在。”
“杭州府所铸造银币运往各州县分行之事,由你全权负责。必须保证各州县分行回购田产的现金不缺。另外,在建洛阳至辽东直道,必须按期完成,不可耽误工期。”
“殿下放心,臣绝不辱命。”
“英国公。”
“臣在。”
“你领麾下三卫,值守长安各城门,严查入京人员,特别是世家之人和在籍军人,还有但凡十人以上结伴而行者,一律严查。出京人等不受限制,防范这几天有意图不规者进入长安。”
“是。”
“卫国公。”
“在。”
“你领麾下三卫,加强对南衙其余六卫的监控,若有异动,及时来报,孤授你临时决断之权。”
“臣领命。”
“魏公。”
“臣在。”
“刘洎虽然罢黜,但中书、门下还在陛下掌控之中,这二省先不必理会,但尚书省孤志在必得,你遴选名单之后,报于本王。另外,你遴选几个精干官员,会同刑部、大理寺,孤要在几天后,三堂公审京兆韦家,暗杀、谋逆、内外勾结、祸乱天下等诸罪。”
“臣遵命。”
“苏定方。”
“臣在。”
“即日起,集结神机卫,除了布政坊外,余者囤于东、西两市,日夜巡逻于金光门与春明门横街,保证李家庄与京城之间,不会有异状出现。同时,制止任何军队前往李家庄,但凡有违令不遵者,孤授你临时决断之权。”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
令所有人的心中一阵寒意升起。
这其中有不少命令已经触碰到了红线。
但此时,已经没人反对了,不想反对,也不敢反对。
权力之下,不管年龄长幼,不论辈分。
上者是君,下者为臣,如此而已。
……。
都道不作死就不会死,无论京兆的关中世家、士族,还是各州世家豪门。
在这一次国资司的全力阻击下,遭遇了一波蒙头杀。
本来田产价格回升,不但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也给了他们减少亏损的机会。
若是他们顺应田产价格回暖,继续买进,那么到最后,田产价格势必会回升至一个相对高位,在李沐的计划中,象长安良田应该在三十贯一亩左右。
这个价格完全可以覆盖世家豪门当初的成本价,只是没有多少赚头罢了,同时也吐出了不少低价囤积的田产。
所以,从一开始,李沐就没有彻底铲除世家士族的打算,至少短期内没有这种打算。
因为在没有绝对把握,或者说没有登上至尊之位以前,只要世家士族肯听话,歌照唱、舞照跳,甚至李沐都没打算将调息令执行到年后。
因为这么高的借贷利息,一旦持续时间过长,无疑会遏制商业的发展。
这对整个大唐经济都是一种伤害。
可人算不如天算。
世家豪族的贪婪,决定了他们的大起大落,这是一种原罪。
不是世家豪族中一个人,乃至几个精英能够改变这种命运的。
他们疯狂的抛售和打压,被国资司枕戈待旦的资金实力阻击。
双方的拼杀持续了三天。
钱无限,可土地有限。
李沐之所以要在大朝会上为皇家银行极力争取到铸币权,并进行垄断。
甚至抛出杭州府投入的所有资金转为国民所有这个大馅饼。
用意无非就是掌握大唐资产的定价权。
众所周知,一旦拥有了铸币权,就掌握了钱币的兑换权。
李沐可以将一枚一两重的银元定成六百文钱的兑换比例,也可以定成一千二百文钱的兑换比例。
从理论上说,钱确实是无限的,就在于李沐想咋整了。
所以,这场田产价格的阻击战,在开始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