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忙新书签约的事,码字也不在状态。今天总算将合同寄出了,呼呼,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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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沉默了许久。
段志玄已经急得坐不住了,起身在书房内转起了圈。
“段军机以为,陛下如今是真信任你我吗?”李恪突然幽幽问道。
段志玄急走的脚步,因李恪这句话,骤然停顿了下来。
他看向李恪,问道:“殿下此话何意?”
李恪喟叹道:“陛下能从一个凉州军户之子,登上大宝,岂会轻易信人?况且你我之前的身份,更难取信于陛下。而如今,他却不带随行禁军,微服南下。段军机难道真猜不出,陛下之意吗?”
段志玄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他颤声问道:“殿下的意思,难道……难道这是陛下设下的局?用来引我等入毂?”
李恪仰头长吁一口气,“父皇就是这么折在他手里的,本王岂能不引以为诫?”
段志玄大为失望,“可这么好的机会……殿下就打算这么放弃了?”
李恪点点头道:“这或许是个好机会,但风险太大,你我没有退路,一击不中,便永无翻身之日。所以,就算要发动,也须有十足的把握方可行事。”
段志玄终究心中不服,问道:“以殿下看来,如何才算十足的把握?”
李恪答道:“等段军机收拢两卫军心,训练出一支精兵,那时就算是有把握了。听本王的,只有握在手中的实力,才是真正能令自己放心的。”
段志玄郁闷地摇摇头道:“可到时,恐怕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李恪嘿嘿笑道:“不会。一个人在宫中待久了,有了出巡这个借口,那就再无阻拦了。陛下可以出巡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他在明,你我在暗,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说到这,李恪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只要段军机能真正控制住手中军队,就算陛下不出巡,本王也可逼他出巡。”
段志玄先是一愣,而后恍然,“殿下是说,由突厥出兵,逼迫皇帝前往西北?”
“本王为金匮可汗提供了那么的情报和物资,他自然应该回报本王些什么。”
段志玄点点道:“殿下说得是,那臣就听从殿下的安排。”
李恪道:“段军机尽管安心训练新军,凡事不可与苏烈、李勣争一时长短,韬光养晦,静待本王号令。”
“是。”
……。
其实,李恪确实错过了他复仇最佳的一次机会。
李沐心里虽然不信任李恪,但此次南巡,确实不是为了给李恪挖坑。
说句不中听的,李沐心中,还远没有将李恪抬举到做为对手的高度。
李沐此次南巡,最大的目的有三个,一是为了即将诞生的皇长子,二是为了华亭港的造舰大业,三是要布局即将开始的春耕,安南都护府万石稻种已经运至江南,需要安排大规模的试种,然后在次年进行推广。
再有一个就是,李沐也想巡视江南这个曾经的龙兴之地,切实看看,自己曾经播下的种子,是否已经茁壮成长,成长为攀天大树。
所以,李沐根本就没有去考虑,将会遇到居心叵测者的阻击。
他南巡的第一站,是华亭港。
如今的华亭港,经过五年时间的发展,早已工坊林立,人潮涌动。
国内各道而来的,和从南海方向而来文单、缥国、天竺,及至大食等国的商人,皆云集于此,进行货物的交流。
百舸争流,千帆竞渡,说它的繁荣已经几近与长安并肩,一点也不过份。
而华亭港的造船坊更是港口的灵魂。
方圆五、六十里的造船坊,说坊确实已经不甚合适。
江南造船厂集中了三千多大唐最顶尖的造船工匠,辅助的雇工达到了五万余人。
每天因日常所需来往的商贩、家眷,更是数不尽数。
说它是一个独特的小王国,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姜行本、杨务廉的引领下,李沐登上了刚刚下水的一艘大舰。
与三年前那两条每舷四门火炮,可装载五、六百人的船相比。
如今这条大舰,已经每舷六门火炮,舰首主炮和舰尾尾炮遥相响应,一舰已经有十四门火炮配置。
而可乘载舰员也上升到了八百人之众。
三层阁楼状的上层建筑,让整个舰船有一种强大的威压感。
高耸入云的旗杆,更让人想要放声大吼。
指着舷门火炮,李沐问道:“舷炮射程多少?”
姜行本答道:“最远可至五、六里。”
“速度能有多快?”
杨务廉上前答道:“寻常时,每个时辰可达百里,如果在紧要之时,可加速至一百八十里。只是会损耗锅炉的寿命。”
“每个时辰可达百里,如何测算出来的?”
杨务廉答道:“在海岸选一平直处,约三十里地,当大舰均速通过这三十里所需要的时间,反推而得。”
李沐点点头,心底大致一算,每个时辰可达百里,折合五十公里计算,一天十二时辰可达六百公里。
那若持续航行一个月,理论上就能到达一万八千公里。
算到这里,李沐突然醒悟到原来远航美洲已经成为可能。
有了这个醒悟,李沐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地冲动。
他不自禁地向船首方向奔跑,对着远方大洋深处,大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