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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的天赋加上李靖的培养,还有这些年追随李沐南征北战。
今日,李师已经成熟,不,应该叫娴熟。
指挥大军随心所欲,如臂所指,举重若轻,是为娴熟。
城内已经是座空城,除了和李师在西城墙上矗立的一千人,还有西城门口不足三千的骑兵,再也找不出一个神机卫士兵。
李师要重演传说中的空城计,不让古人专美于前。准确地说,是被他改造过的空城计。
一万大军从凌晨天未亮时,就已经被李师派出。
大军由东城门出城。
分为两路,南北两路各五千人,都是骑兵。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南北迂回至西城外,等突厥大军再次强攻西城门时,以强硬的姿态,由两翼冲击正西方向的突厥阵营。
只求突破、击溃,不求杀敌。
这两路带着城中仅存的火器,用完这些,就得用长槊和横刀了。
而李师带着一千人站在城楼,只是为了迷惑突厥人。
只要突厥人一攻,西城就会陷落。
李师在赌,赌朱邪克勒忌惮神机卫的战力。
二十多万大军,围攻西城十天不落,这世间没有人敢不忌惮神机卫。
李师还在赌,赌朱邪克勒自大,自大到不会防到唐军这时还敢弃城反击。
这很矛盾。
确切地说,李师赌朱邪克勒的这两点,本身就是个矛盾。
既忌惮神机卫战力,又自大地认为神机卫不敢出击。
但往往就是矛盾,才反映出人心,人性。
李师是个疯子,甚至比李沐还疯。
李沐的疯,建立在强大的实力基础上,疯,只是外人不了解李沐真正的实力,而造成的低估和错觉。
可李师的疯,在他的骨子里,他不考虑他的实力和对手的实力。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就象现在,他就想要再守五天。
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哪怕全军覆没,哪怕他会因此被俘,甚至被杀,都在所不惜。
突厥前军开始蠕动了。
上万人开始向城墙涌来。
冲锋,登墙,被击退。
再冲锋,登墙,再被击退。
突厥人经过十日,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了。
城上没有射出箭矢?
唐军的火器也没有扔下?
甚至连城墙上都没有了人影?
唐军逃了?
想到此处,所有突厥人都欢呼起来,胜了!
胜利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忘记了继续登墙。
连后面的突厥大军都欢呼起来。
朱邪克勒也不例外,他知道会有这一刻的到来,只是提前了些罢了。
不,不应该是提前,反而是延迟了。
在朱邪克勒看来,城内唐军只是在勉力支撑。
到了今天,朱邪克勒很肯定李沐已经出事了,虽然不能肯定李沐已死,但必定没有在长安。
否则,长安的眼线,肯定会传来消息。
如今一丝消息都没有,这只能说明,大唐在封锁消息。
为何要封锁?
很简单,李沐出事了。这是个鸡生蛋、蛋生鸡的循环问题。
加上唐军不要命地抵抗,朱邪克勒更断定事情在向对他有益的方向演变。
龟兹城一落,唐军士气一泄,再要重振,恐怕就难了。
朱邪克勒哈哈大笑道:“传令,进城!”
可就在这个突厥人欢庆的时候,异变就这么发生了。
发生在突厥伯眼鼻子底下。
“隆隆”地震动响起,由远至近,从模糊而清晰。
每个突厥人再清楚不过,这是什么声音了。
可问题是,因欢庆而松懈,因松懈而慌乱。
骤然遇袭,突厥大军是按攻城而布防的。
二十几万人,延绵数十里,哪能说调动就能调动的?
突厥人的骑兵在后面,虽然也护着中军两侧。
可问题是,因为欢庆,阵线上都乱套了。
当然,中军以及以后的突厥大军是不乱的。
可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突厥前军的溃兵足以冲垮中军。
再带动中军冲垮后军。
朱邪克勒也有些慌了,难道是自己估算错误?
唐军援兵到了?
难道李沐根本没有出事,就为着给自己突然一击?
想到这,朱邪克勒大急,对于李沐他自认还是了解的,如果真是刻意给自己设下这个阴谋。
那么,李沐一定会有后着,如果是神机、神策两卫,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经过之前凉州一战,朱邪克勒太了解释那十二门火炮的威力了。
如果这两年,唐军造出了更多的火炮,那自己之亏就吃大发了。
而唐军造出了更多的火炮,是绝对可能的。
想到此处,朱邪克勒下达了一个他现在自认是最正确,但事后他后悔了一辈子的命令,撤。
打不过就撤,这不丢人。
你大军来我就退,你一退我再来。胡族南下,一直就这么干的。
李师在突厥人靠近城墙的那一刻,转身走下城墙。
西城门口,除了二千多骑兵,还有一千战马。
这就是为李师和他身边的一千士兵准备的。
城外那南北两路骑兵,不是重点,至少李师认为不是重点。
这个时候,李师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因为他是主帅。
李师认为自己才是今日主角。
准确地说,是他和他身后的三千多骑兵。
骑兵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