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坐上马车,一名家丁挎着横刀,骑着马跟随在马车边上,向春风一度楼奔去。
马蹄声在鹅卵石上发出嗒嗒的清脆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向远处传开。
今天晚上的夜格外深,空中下起了淡淡的小雾,把马身上的毛发打湿,连道路两边的树叶上都沾满珍珠般的雾水。
时间不久就到了春风一度楼的门口,几名护楼大汉正依靠在门口的墙上打盹,听见马蹄声,见来车是周家的家丁,便连忙打开了大门。
另有一名大汉跑去叫醒有福,说是影少侠来了,想要大咖哥书房的钥匙。
有福知道,这时候影影来,定是有急事,便赶紧披了外衣,拿着钥匙交给影影。当他知道铁锁和朴烈的伤势后,又不禁满脸愁容。
那天晚上周基业决定让有福专门代为管理青楼后,麦子和影影就把有福拉到一边,告诉他,他是少爷的发小,周家上上下下都相信他。
麦子低声告诉有福,让他注意一下金锁,她觉得金锁的形迹有些可疑,接着就把【功夫巨星楼】开业那天,金玉和一些可疑人接触的事情告诉了有福,让他不留痕迹的注意金玉的一举一动,切不要被他发现起疑心。影影告诉有福,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切不可外传。
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福觉得,自从少爷出事以后,来财就突然变得敏感起来,有时候故意和他有疏远,二人之间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发小之间亲密无间的感觉了。
有福告诉影影,这几天没发现金玉有什么异常,到是经常发现青楼附近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瞎转悠,不过有自家护楼大汉们的尽心,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张二公子每天会派一些捕快不定时过来,在青楼里巡视一番。
又和有福简短的聊了一会一些要紧事后,影影便拿着钥匙,拎着有福递来的灯笼,独自向周小墨的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把灯笼挂在墙上,影影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周小墨独处一室时,自己由于紧张,喝水打湿了衣服,恰好自己那天出来急了,忘记使用裹胸巾,外衣里面只是围了一个又薄又小的肚兜就出来了,白外衣被打湿后,那两个地方的尖儿就毫无遮拦地挺了出来......
而当时,周小墨拿出一个墨镜骗她说戴上墨镜就什么也看不见的鬼话……
她当时居然也就信了他的话,把那两处暴露无遗的呈现在他眼镜前面晃悠……
直到后来,他戴眼镜捉弄金玉时,她才知道,其实戴着墨镜什么都能看见。
在影影知道戴墨镜仍然能看到东西的的这一刻,便知道自己那天的胸已经完全被他看了个浇透。
当时影影的脸就红到了脖子,这是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她怎么样也想不到,像她这样阅尽男人的青楼女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偷偷脸红。
想起周小墨当时坐的地方,影影来到了那天她坐在桌子后面的位置。当时她坐在这里,离周小墨也只不过一二丈的距离,还有什么能不被他看清。
影影的脸有点发烫的坐下来,看着周小墨坐过的那张凳子,她不由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
现在她还坐在这里,而他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轻轻的抚摸着桌面,这上面有过周小墨的气息……
发了一会儿呆,影影站起身,来到书房里间。在床下找到了被周小墨掩藏很好的那个小药箱。
影影觉得,还是把这个小药箱留在这里,这样她就能感觉到周小墨一直都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从药箱里拿出一些周小墨曾经跟她说过治发烧和感染的药物,然后把这个只有她和周小墨知道的小药箱又放回了原处。
拿着灯笼,轻轻地锁上门,影影把灯笼还给在不远处相陪的有福,互道珍重后,便坐上马车顺着原路返回。
春风一度楼和周家相距大概十四五里的路程,中间隔着一条河,这条河就是周小墨当初救孟浩然的那条河。
此时正是人们酣睡的时候,也是一些还没睡觉的人感觉到最困乏的时候。
街道上连更夫的身影都看不到,巡城的士兵早已草草完成例行公事的检查,躲到城边的营房里偷懒。
反正现在头儿们正在抱着老婆或者小妾在酣睡,哪有时间和精力出来查岗。
而且现在是大周朝的盛世,全国基本上已没有饿死的路边骨。
影影这几天忙里忙外的早已疲惫不堪,坐在马车里晃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的打起盹来。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四周一片静悄悄的。
影影以为已经回到了周家,心说好快,自己只是打了个盹儿就到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整理一下衣角,便弯腰站起,准备下车。
忽然,眼前一亮,车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通红的火把晃得她一时睁不开眼睛。
影影恍惚中暗自纳闷,回到了周家,为什么家丁不是拿着灯笼来接她,而是点着火把。
眨了几下眼睛,适应了火把的光亮,影影这才看清,站在车门前等候她的竟是几张蒙着黑布的脸。
“你……你们是谁?来到周家想要做什么?”
影影惊问。
“周家?周家在哪里?”
一个举着火把的黑衣蒙面人笑道,声音里布满轻佻。
“阿牛,西平,你们在哪里?”
影影大叫车夫和家丁的名字。
“影影姐……”
家丁的脖子上被人架着一柄短刀,出